她抚了抚额头,只觉得大脑一片凌乱,整个人闷闷的难受。
此时,一阵清冷的寒风刮起,她冷的将身上的貂皮大氅裹紧了些,却仍有冷风吹得她整个人难受,摇摇晃晃的,浑身乏力起来。
木瑶和高肃回来时远远瞧见兰陵走路的样子有些飘飘然,好似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急忙跑过来扶住她:“王妃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兰陵强自笑了笑:“无碍,可能被风吹得久了头有些痛。整个人也飘飘忽忽的想要睡觉。对了,耳环可找到了?”
“找到了。”高肃说着将手里的耳环递上去。
兰陵笑着接过来重新戴上:“有劳高护卫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有些乏,我们回大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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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殿,兰陵刚落座沈铭尧便关切地握了她的手:“你怎么了,手指这么冰凉,手心却满是汗,脸色也这么差,哪里不舒服吗?”
兰陵不着边际地将手抽离,微微一笑:“没事,可能……被风吹久了吧。”
沈铭尧神色变了变,斟了杯酒水递给她:“喝点儿酒暖暖身子,怎么在外面待那么久,当心着凉。”
兰陵笑着接过一口饮尽,又为自己倒了些继续喝。
沈铭尧看着她的样子,再扫一眼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展云阳,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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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晋王妃陪伴在洛妃身边,晋王沈铭阑便只一人独坐。他愤愤地一口一口喝着闷酒,心中郁结难耐。刚刚燕国的东平王与父皇交谈时,父皇一口一口夸赞的都是沈铭尧,从始至终都不将他这个儿子看在眼里。
想他沈铭阑曾经也是万千恩宠,比那嫡出的沈铭泽更加惹父皇喜欢。原以为,那储君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曾想,父皇一道圣旨召他回来。
他这些年费尽心机地想要扳倒皇后和摄政王,到头来却是为他沈铭尧披荆斩棘了。
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但好在他初回京都,根基不稳,支持他的朝臣也不多。他倒是还有翻本的机会。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克制自己的不甘,与他联盟让摄政王一派彻底垮掉,到时候,舅父这个定远侯一人独大,又掌管着宫中四千禁卫军,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正想着,五皇子沈明浩风尘仆仆地从他身后冒出来,坐在了他的身旁。
五皇子的母亲身份低微,且又早早离世,在宫里并不受宠,再加上没什么作为,显得越发平凡。故而这除夕宴上有他没他,并不曾引起外人的注意。
沈铭阑瞧他一眼,亲自为他斟酒:“你这风尘仆仆的,不会还没来得及回王府吧?妙神医可请回来了?”
五皇子连着喝了三杯才回道:“请回来了,就安置在四哥的晋王府里。四哥确定这妙神医会对沈铭尧有用?”
沈铭阑冷冷一笑:“林靖宇既然说有,那就不妨等等看,我想,他应该没胆子骗我。”
五皇子一边喝着酒,一边提醒道:“我总觉得这个林靖宇有些深藏不露,他虽然归顺了四哥,但四哥也要小心提防着,别最后被他摆了一道。”
沈铭阑正拿了碗帮他夹菜,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放心吧,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