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得不太及时的时今追悔莫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拼命挣脱着,嘴里还在不停地教育道:“喂,盛崇司,你干什么,难道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么!”
只可惜前面的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走得又快又急,一关上门后便把她压在墙上,肆无忌惮地亲吻了起来,啃咬着她的唇瓣,唇齿间的力度凶狠,找不到一点温柔的痕迹。
他似乎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作风,不给人留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像是想要借由着这股狠劲儿摧毁人的理智,让她彻底找不到自己。
只是在这种事上,时今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是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了,根本连一丁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迫承受着,到最后,身体里的力气跑得一点都不剩了。
要不是被盛崇司扶着腰,她这会儿恐怕早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了,好在他还算克制,除了这个毫无预兆的吻以外,就暂时没有再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静,不远处的落地窗外灯火辉煌,却无法跨越遥远的距离照亮屋内,没有开灯的房子里依然漆黑一片。
浑身无力的时今还靠在盛崇司的怀里,暂时没有适应黑暗的眼睛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有听觉灵敏,能够清楚地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声。
它们或轻或重地交织在一起,而后其中一道忽然消失了,几秒后又变成了一句不算情话的情话,低哑而又意惹情牵,在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恍若一句梦呓。
“时今,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26章第二十六日
类似这样的语言炸弹似乎在今天晚上出现格外得格外频繁,而且一个比一个的威力大,听得时今呼吸一窒,大脑也有些晕头转向的,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很难分辨出其中的真假。
不过现在真假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她只觉得从刚才开始,心底就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叫嚣,却又听不清楚它到底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平静。
时今攥紧了双手,仿佛在给自己加油助威,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也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故作镇定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么?”
盛崇司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际,听了这话后,又将她拉近了一些,微微俯首,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语气轻缓,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循循善诱道:“那你又在害怕什么。”
“……”害怕?她哪里害怕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时今的脸上,让她的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就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差点自乱阵脚,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回答。
最后,她只是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仿佛说得大声些就是真话了,立场坚定地无力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害怕了,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番回答听上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却又不愿意认输。见她还在硬撑着,盛崇司轻笑了一声,抚着她长发的手没有停下来。
他好像并不急于这一时非要听见时今说实话,反而开始一步一步把她带向设计好的陷阱,继续问道:“没有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否认我的话?”
问完以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哦”了一声,也不等她开口说话,帮她说了出来:“就因为我喝了酒?”
闻言,原本正想回答的人重新闭上了嘴巴,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这句话直接切断了她的所有退路,将她那些一件件无法启齿的心事全都猜中。
这下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觉得心底的那道声音又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声,能够隐约听见它在说,承认吧,时今,你确实害怕了,害怕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害怕自己再一次陷进去。
唉,心软果然是万恶之首,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还是发个短信比较省事。
时今知道自己不是盛崇司的对手,也不想再同他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周旋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伸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着,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在哪儿,立即按了下去。
姗姗来迟的光亮终于驱走了嚣张多时的黑暗,她一边偏头躲避着刺眼的光线,一边把歪到太平洋的话题往正轨上拉,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一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子,准备开门走人,只可惜手才刚挨着门,就又被捉住了。
盛崇司倒是不介意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也可以等到明天睡醒的时候,在清醒状态下再和她说一遍这些话,可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她走,握住了她那只还放着门把的手。
他又倾下.身子,将时今圈进怀里,贴着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垂,在腰间逗留已久的手也再一次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得到她的回应后才低声说道:“嘴巴会说谎,可是身体不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对么?”
“……”这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口嫌体正直的白话版?
正背对着他的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凭借着感觉判断形势,见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于是警告道:“你别乱来啊,否则我这次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只不过盛崇司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也不是在寻求她的意见,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直接做好了。”
“……”
时今再清楚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忽然生出一种“我就知道”的悔恨,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发展成了她最不希望看见的局面,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又会显得更加不正常。
毕竟如果盛崇司靠得住,那这天下的母猪都会跳舞了。
结束之后,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却难得没有立刻昏睡过去,就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神智也还是无比清醒,清醒地痛恨着自己的不争气,清醒地思考着人生大事。
比如要不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犹豫才对,而她一开始也确实想过趁盛崇司睡着以后偷偷溜走,可是现在又改变了想法,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一来,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畏罪潜逃的样子,二来,他俩明明是正大光明睡的,有什么可逃避的。
再说了,万一到时候盛崇司要是不认账,非要拉着她再报一次恩,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么想了一想后,时今觉得自己考虑得很周全,于是也不再急着走了,重新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大觉,可惜第二天早上没能逃过生物钟的魔爪,又在固定的时间点被活生生给饿醒了。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那种酸痛感已经从大腿转移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让她想翻个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她下床去觅食的决心。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当时今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光安安全全地睡在床的正中央,而且就连盖着的被子也没有被抢走。
当然了,如果身边那个长手长脚的人此刻没有像条八爪鱼似的,牢牢缠在她身上的话,这一切想必就更加完美了。
时今被压得呼吸困难,连个懒腰都没有办法伸,只好试图把那只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挪走,谁知道就在这时,手的主人突然动了动,吓得她赶紧静止不动了。
没有完全醒来的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习惯似的低头亲了亲她光滑的肩膀,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不清地问道:“想好了么?”
“什么?”
还在假装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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