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疼不已,频频叫女御医去查看。
每回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复:“殿下身子骨本就差些,伤处难以愈合,恐怕还要写时日才能稍稍愈合。”
可到了第十日,皇帝不得不让人准备收拾启程会朝歌了,再要拖下去怕是要赶不上元日了。
他还特意过来同方许宁说明此事,承诺回宫后将她早前看上的琉璃灯盏送到昭阳殿去。
虽然方许宁没觉着吸现在回去有什么不好,毕竟已经为了她和三皇子耽误许多,而且还能得到西域进贡的琉璃灯盏,更是恨不能立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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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那日,沈牧池赖在方许宁的马车里,不放心她,怕人在马车行进途中颠簸,拉扯到伤口。
“你这是小瞧谁呢。”方许宁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双眼都笑的眯起来,极开心的模样。
被心上人挂念的感觉,是与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的挂念不一样的感受。
“公主殿下冤枉,小人不敢小瞧殿下,是小人担心得坐立难安,唯有守在殿下身边方能好受一些。”沈牧池难得和人开玩笑。
方许宁被他夸张的话逗笑,乐不可支。
回程的路还算平整,只有一小段路稍微有些颠簸,但方许宁还没觉着疼便被沈牧池抱到腿上坐着了,那双有力的手顺着颠簸的弧度不断调整力度,方许宁坐在上边如履平地。
回程比来时多耗费一个时辰,还是顾忌着方许宁和方玥棠的伤,是以众人回宫时,廊下已经点上灯。
昏暗的夜色中,昭阳殿内的灯火亮起,又很快暗下来,许是寝殿里的人歇息了。
在大明宫另一端,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内,却频频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响。
第66章蝴蝶之吻
黑暗的环境中,什么都看不清,但挥舞鞭子的人却能准确的将手中如长蛇般灵活的鞭子抽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背上。
窗外月光莹莹,从窗纸上透过,在跪着的人影前印下窗子上的纹样,是一种繁复华丽的花纹。从地上反射的光又打在那人脸上。
是平危。
此刻的平危两颊深深凹陷下去,整张脸消瘦的一双眼珠子快要爆出来,嘴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是从前跟在公主身边春分得意的挺拔少年。
若是走在宫道上与方许宁迎面撞上她也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
“啪——”又是一鞭子落下。
平危闷哼一声,强忍着身体内让他赶快逃离的叫嚣,将自己死死钉在那一小块地方,不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