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若是沈世子过来,还请先生隐瞒此事,就说我今日宿在这里……”
“哼!”没听到想听的,老大夫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道,“殿下放心,老夫定会将殿下今日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得告知世子!”
方许宁来不及再叫他,只看见被无情关上的木门。
好罢,随便罢。
方许宁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方才会想到沈牧池,只是有一刹那,觉得自己万不可将自己主动染上疫病这件事告诉他。
有一种直觉,若是沈牧池知道自己做的事,会让事情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而自己只要想到那个结果便会不知所措。
待人走后,方许宁才彻底放松精神,疲倦猛然袭来,不多时,又再次陷入沉睡。
这一睡,又是天昏地暗,等再次醒来时,禅房中已经点上了油灯,烛火微弱,剪影轻轻摇曳。
方许宁转动脖颈,见着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昏暗的禅房里,沈牧池趴在那张矮小的桌案边,似是累极了。
“沈……”方许宁开口叫他,喉口却一阵干涩,勉强能讲出口的一个字也只是类似于微弱的气音,并不能让人听见。
嗓子里边虽然干得要冒烟,可又发不出声,只好作罢,再次闭上眼睛,看看能不能再次睡过去。
但她没想到,沈牧池慢慢坐直身子,他不太确定的转过头来,见到方许宁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小木床上,眼中放光又暗淡下来。
只是又抱着一丝希望,试探着轻轻换了一声:“殿下?”
方许宁睁开眼,惊喜地无声开口:“水……”
嗓子再次剧烈抗议,又干又痛,让方许宁皱起眉。
沈牧池着急慌忙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让桌上的茶具发出一阵丁玲哐当的响声。
他见着人醒了,下意识要走向方许宁,可又反应过来她要水,于是转身又退回去倒水。
沈牧池扶起无力气起身的方许宁,仔细给她喂水。
方许宁就着他的手急急喝着,喉中干涩逐渐被缓解,终于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
于是嘴边的杯子被拿走,沈牧池又扶着她躺下。
不知为何,方许宁觉着有些不对劲,她觉着今日的沈牧池极其不对劲。
往日沈牧池会在傍晚时到寺庙外等她忙完后一起回客栈,可他从未踏进过寺庙一步。并且,在方许宁的观察下,今晚的沈牧池,面上哪怕带着厚厚几层棉布,也无法掩盖他面上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