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冲上前一拳打在陈士铭的脸上,打得陈士铭一个趔趄,眼镜直接从鼻梁上飞了出去,只见一道亮光划过,眼镜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陆越泽顺势从他手里把袁清远夺了回来,而下一刻,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啊?!”
“靠!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陆越泽有点懵。
好像误会了?
他把眼睛挪到袁清远身上,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袁清远对上他的目光,很不客气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我先前跳舞的时候一不留神摔了一跤,陈经理以为我摔骨折了,准备送我去医院。人家是好心,和你想的是两回事,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真是毛毛躁躁的。”
陆越泽把重点全放在“摔跤”二字上面,心不由得一紧。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哪儿了?还疼吗?”
“好多了,没那么疼了,你先放开我,去跟别人道个歉。”
陆越泽自知理亏,依照袁清远的吩咐,走到陈士铭的身前,略微不自在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激动,你、你……”
话说一半,又生生顿住,陆越泽不太会处理这种尴尬局面。他看见陈士铭一手拿着一半摔坏的眼镜,默不吭声在那儿拼凑着,明明已经拼不拢了,陈士铭却像在赌气似的,非要把眼镜拼还原,这样的行为倒是有些孩子气。
“别弄了,我赔你一副一模一样的。”陆越泽真心想弥补他,语气绝对真诚。
可陈士铭显然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没头没脑地一顿乱炸,“这镜框是限量版的,我朋友费了好大的功夫找名匠替我做的,你去哪儿找个一模一样的赔我!”
陆越泽心里愧疚不已,可他实在不会安慰人,想了想说:“我赔钱给你。”
陈士铭更生气,“谁稀罕你的臭钱!”
陆越泽独自纠结片刻,试探着问,“那我让你打回来?”
“……”陈士铭见他态度还算诚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当我和你一样是大老粗啊?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啊,以后不要再动手动脚了。”
“嗯。”陆越泽盯着他,迟疑了一下说,“你脸上的伤需要去医院看一下吗?我出医药费。”
“我脸上有伤?”陈士铭大感惊讶,飞速冲到落地镜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随即一声气急败坏的咆哮响彻整间舞蹈室,“你他妈居然把我打破相了?!我不管,你赔!!”
陆越泽:“……”
好不容易安抚住陈士铭,把人劝了回了家,陈越泽转个身,又来劝袁清远,“你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么?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劲。”
袁清远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了许多。伴随着腹部下坠感的逐渐消失,肚子也不疼了。
他撩起眼皮,自下而上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要是去医院里检查出一个宝宝来,到时候会不会引起轰动?”
陆越泽愣了愣,好似没听懂一样,不久,表情由愣怔转为惊讶,“你说什么?!”
袁清远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肚子,脸上笑意渐浓,“我好像有了……”
“真的?!”陆越泽瞪大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涌出不可抑制的喜悦之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向来冷静自制的他,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唰地蹲下身,半跪在袁清远前面,本想紧紧地将人搂进怀里,却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伤到对方,双臂抬起,又落下,再复又抬起,一副手足无措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见状,袁清远抓住他的手腕,似安抚般地摩挲了两下,再将他手臂带到自己的背后,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你冷静一点,我只是猜测,还没有核实,如果没怀上,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那我们现在就去核实。”
“怎么核实?我又不能去医院。”
“我来想办法。”
陆越泽用下巴磨蹭着袁清远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慢慢平静下来,而狂喜过后,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第49章倾述
走在回家的路上,陆越泽一直将袁清远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丝毫不在意周遭异样的眼光,他边走边和袁清远闲聊着,即使有人用手机拍他们,他也保持着“任他谣言四起,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
而袁清远一改平日的含蓄与别扭,任由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样夸张的姿势抱着自己。
做人不能老端着,端久了自己累,别人也跟着受累。
袁清远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畏首畏尾,始终冲不破世俗的条条框框。生活其实很简单,何必将它复杂化,也许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
他问陆越泽,“你说,如果真的有宝宝了,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虽然没确定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幻想一下。
陆越泽笑道:“都行。”
袁清远:“我觉得像你比较好。
陆越泽:“为什么?”
袁清远:“袁一长得那么像我,二宝当然得像你啊。”
陆越泽忍俊不禁,“嗯,也行。”
“给他取什么名字呢?”袁清远认真思忖着,半晌,眼睛里透出雀跃的光芒,“明志?陆明志。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确实很像你的风格。”陆越泽宠溺地看着他,“之前是谁说要保持平常心的?你好像比我还不淡定。”
这句话倒是说得挺对的,袁清远兀自地笑了笑,也不知为什么,想开了之后,竟然变得期待起来。
有人说怀孕是一段奇妙的旅程,只有做一个快乐的旅行者,才能到达幸福的彼岸。
很可惜,当年怀着袁一的时候,袁清远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时期,每天不是胡思乱想,就是莫名其妙的流泪,整个孕期他都过得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