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谨知望着窗外的雨帘,轻盈绵软的雨滴飘散开来,男人的双眸漆黑如有点墨,咖啡香气缭绕在四周,沁人心鼻。
“坐办公室的感觉如何?”
明哲年由秘书领到门口,进来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调侃。
隋谨知让人去泡了龙井端过来,这才看着他说道:“还是开飞机有趣一些。”
在云端,总能看到陆面没有的风景。
“要学的东西太多了,经营管理类不如当初考飞行员的知识感觉更充实。”
两人先是寒暄几句,隋谨知微微收敛了笑意,问他:“徐小姐的事处理好了?”
明哲年默默地呷了一口茶,脸色略带了怅然:“有什么好处理的,既然绯闻是真的……现实就是这样可笑。”
隋谨知的眼神在幽暗的雨天里如含着星子的辉芒,语气有了轻微的变化,让人听不出深意:“那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呢?”
明哲年收紧了声线,说:“你连女孩子都没祸害过,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情不由己。”
隋谨知的目光沉下来,像是哪里来了不满,很少见地把情绪全然写在了眼睛里,毫不避讳地说:“那你就不该再去招惹时浅。”
可谁又猜不到呢,有些人得不到最爱,情感上的空洞又亟待填满,要是有人能共度这漫长孤寂的岁月,说不定就会少几分凄凉和苦涩。
“是我做的不对……”
“阿哲,正因为我们是朋友,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所以,有些事我一定要现在就和你说。”
明哲年不解地皱了皱眉,他猜不到隋谨知要说些什么,也不了解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沉默片刻,等他开口。
两人谈了多时。
桌上的咖啡彻底凉透了,最后一丝热气也不见踪影。
办公室只剩下隋谨知一人,他唤来秘书,换了咖啡,泡上了一壶热茶。
雨色与屋中的灯色交缠在一起,倾泻在他冷淡疏离的身影上方,晕成一道模糊的影子。
隋谨知想了一下,握着手机打开微信,斟酌着还是给时浅发了一条信息:“已经去沥海市录节目了吗?”
昨天,时浅和谢大师他们依照电视台定好的机票飞去了沥海市,还带着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和图纸,算是正式参与到《美好梦家园》这个节目的录制中。
委托人是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广州人,非常朴实勤劳,会做一些手工活,家中十八年来接济着一位无亲无故的精神病老人,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如一家。随着他们夫妻两个孩子逐渐长大,共同生活的环境也不得不做出全新的改变。
不仅是节目组被这样质朴纯善的故事打动了,当时浅看到现场采访的时候,也有些为之动容。
这次的工作和以往是截然不同的,谢青杉给他的工作室团队定下的要求是——需要给他们的房屋设计师人性化到极致,不仅是房子的空间要重新划分,软装方面也要利用老家具进行创意的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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