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屋内又说了会话,外面进来的丫鬟来禀说是早膳已经摆好了。一大家人,全都去了三房这边的膳厅,陪赵嘉虞这个新妇人。
膳桌上,曲钰对赵嘉虞呵护有加,几个长辈也都对其温声细语。赵嘉虞从昨儿嫁过来,除了害羞了些,没有任何的不适。
林夕昭还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给曲笙喂些饭菜。这些赵嘉虞也都已经习惯了,但当着这么一家人的面,林夕昭这般喂曲笙,她都觉得曲笙也像是嫁到曲家的,而林夕昭才是从曲家出生的那个人。
曲笙和她一样,像个小妇人。
早膳过后,这些长辈也没有故意留着赵嘉虞继续说话。小两口才新婚,想是还有许多话或是恩爱的事,要说,要做,她们也不便占用她们的时间。
林夕昭牵着曲笙往院子里走,赵嘉虞从赵府带来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是赵嘉虞请她们过去。
林夕昭闻言,眉眼微弯,道:“请四嫂稍等片刻,我给笙儿换身衣物便过去。”
丫鬟闻言,笑着离去。
林夕昭帮曲笙寻了一件干净的衣物给她换上,她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曲笙不说,林夕昭也没有多问,想来应该是在府里某处不小心沾染上的。
曲笙换完了衣物,林夕昭便仔细的瞧了她几眼,笑道:“我们笙儿,穿什么都好看。”就算是粗布麻衣穿在曲笙的身上,林夕昭都会觉得的好看。
谁让她喜欢这个小妹妹呢。
林夕昭和曲笙去了赵嘉虞和曲钰的院子。一进屋内,赵嘉虞便急忙起身过去,道:“夕昭,我听曲钰……”赵嘉虞脱口而出唤了曲钰的名字,忽然想到此刻已经嫁与他。她回头看了一眼眉眼含笑一脸宠溺的曲钰,抿了抿唇,便又改口低声道:“我夫君说,昨儿永慎伯爵知道我们的改了道,脸都气绿了,他们足足在那等了一个多时辰呢。”
这事林夕昭倒是不知道,昨儿沐浴过后,她便一直陪在曲笙的身边,今晨起来便又随着金云斐去见赵嘉虞这位新妇,也无从听闻。
但此刻看着赵嘉虞那股高兴的劲,便知道她不在计较昨儿的事情了。不过这事曲家不会就此算了,听闻今日朝上,曲继年联合赵将军参了永慎伯爵。
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来的,这永慎伯爵就是故意在那堵着曲家迎亲队伍的。
皇帝也下旨斥责了永慎伯爵,可他新丧了两个儿子,便也只是口头上说道了几句,并无实质性处罚。
曲钰与赵嘉虞说这事的时候,还担心她会生气,没想到,她听后竟笑出了声。
林夕昭笑着看了一眼曲钰,曲钰颔首,林夕昭便道:“那不还得是因为我们四嫂聪慧。
永慎伯爵府死了两个儿子,林夕昭虽不为之惋惜,但也不会落井下石。但他们派人来刺杀她们,且又抬棺堵着曲家迎亲队伍,也是着实可恨。
赵嘉虞听到林夕昭夸她,低声含糊嗔道:“你又说笑我。”
“哪有,昨儿若非四嫂果断决策,怕是会出大事的。”林夕昭似乎已经预测到,永慎伯爵堵路就是为了激怒曲家,从而产生矛盾,让他有机可趁。
永慎伯爵的两个儿子被马践踏至死,若说是报应,林夕昭也是不信的,她只觉得是巧合而已。可在永慎伯爵那里,却觉得是人为。而这个凶手,就是当初害他入狱之人。
只是他无凭无据,告到了皇帝那里,却因为证据不足,皇帝不予理会。这才让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对着曲家人和林夕昭下手。
赵嘉虞闻言,也不与她再争辩,昨儿确实是她让人改道的,林夕昭的夸赞她接受了。
京城内的治安已经加强,金云斐也与她说过,不必再担心。曲侯府也派了不少的人在沿途的街道,想要回相府随时都可以。当然,想要一直待在曲侯府也是可以的。
不过林夕昭还得回府一趟,昨儿的府中出账,她得回去在盘对一遍。
林夕昭要走,赵嘉虞有些不舍得,但更多的是心慌。在这个府中,也就在林夕昭和曲笙的面前,她不用拘着。林夕昭一走,曲笙自然也会跟着走,她们一走,她心里便开始不踏实了。
林夕昭见赵嘉虞拉着她不舍得,笑眼道:“晚点我会带笙儿回来的,再说,不是还有四哥在吗。”
她们新婚,林夕昭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搅,即便是赵嘉虞叫她来的,可又怎知曲钰想让她待在这里呢。
赵嘉虞没法子,也不能因为自己嫁到这里,就扒着林夕昭不放,只能让他们早些回来。
林夕昭带着曲笙回相府,路上她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今日京城街道,确实多了不少巡防的兵士。
林夕昭将马车帘子降下,回头去看曲笙时,对上了曲笙一直打量她的目光。很多次,林夕昭都有看到曲笙对她有过这样的眼神,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可今日又见到,她便忍不住问出来了。
“笙儿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曲笙闻言,目光收敛一些,双唇动了动,道:“姐姐,不怕。”
曲笙看得出,林夕昭在外的时候精神有些紧绷着,但她方才打量林夕昭,也并非是因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