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身体日复一日的亏虚,直到皇帝为了让阿娘死,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引发了阿娘体内的毒素......”
讲到阿娘的死,云承继陷入了沉寂,许久抬眸,眼珠里有些充血。
随即一字一句道:“孤表现的越好,她就越害怕,她怕啊,孤会联合镇国公府政变夺位,所以想减除孤的势力。”
“阿娘,外祖,所有跟孤相关的人,她都要杀了,包括你。”
“孤退居东宫,不参与朝政,是孤跟她的交换条件。”
云丞淮握住杯茶杯的手已经发白,她抬头问道:“云永泰答应了什么?”
云承继看着她,眸子里的疯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的平静起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不由得指着自己道:“因为我?”
皇宫是皇帝的地盘,想害一个孩子还不容易嘛,到时候随便推一个妃嫔出来,老镇国公也无话可说。
而且为了阿娘的死,老镇国公连上二十道奏折,询问阿娘的死因,要不是正在与北齐大战,早就回上都城了。
也是这次持续了两年的大战,两国都消耗太多的人力财力,只能签订十年互不侵扰合约。
十年的和平是老镇国公打下来的,但是皇帝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功绩,无限膨胀起来。
担心远在上都城的外孙,老镇国公离开边境,回到上都城,可是她年龄大了,能镇压多久,终是要撒手离去的。
“外祖她太累了,你知道她最后两年是全靠药吊着的吗?她担心我们,担心我们被人欺负,躺在床上都不肯咽下那口气,孤......”
云承继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抽泣道:“是孤,孤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都说了,孤跟外祖说,孤现在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所以让她放心的走了。”
劝自己爱的人离开自己,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云丞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太女姐姐,只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她也在难过,不是听到悲伤故事的那种难过,是痛彻心扉的感觉。
“阿姐......”
云承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当宽大的袖袍从她的脸上移开时,刚刚的哭声仿佛是错觉,她的脸上泪水已经拭去。
“孤控制了大半个南秦,连马衡都是孤的人,守护皇城的禁军统领是孤的人,想要云永泰死,只是孤的一句话,可是孤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孤要她看着,自己是怎么国破家亡的,去到地下也无颜面见祖宗。”
“孤最担心的还是你,可是你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没有小时候聪慧,也不再亲近孤,甚至不记得八岁以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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