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且她之前去过公主府是什么意思?
看她这样完好无损的回来,难道是梁青玉已经栽了?
可是怎么会?那梁青玉不是一等一的用蛊高手吗?
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制住了?
“梁青玉的背景并不干净,你和她搅和在一起,本身就是错的。”明乐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耐性很好的替她解惑,后退一步抬手拍了拍她肩膀上的灰尘道:“她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了,你不用记挂!”
昌珉公主的神色大骇,一张脸上的颜色瞬间刷白一片。
荣妃并没有听到明乐对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昌珉公主的反应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奇怪。
“昌珉一直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乐若无其事的慢慢说道。
荣妃回过神来,也是心不在焉的叹息道:“是啊,真是奇怪的很!”
说话间,她的眼尾微微一挑,斜睨了一眼正面无血色站在稍远处的云裳。
云裳打了个寒战,嘴唇蠕动半天,可是她跟着昌珉公主的日子久了,在心里终究是有点本能的畏惧,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荣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小声的提醒道,“娘娘,那边好像是皇上身边的顺心公公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就见远处两盏灯笼快速的往这里逼近,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就是宋子昇身边的近侍顺心。
“奴才给皇贵太妃和殷王妃请安,礼王妃吉祥!”顺心上前行礼。
“免了。”荣妃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顺心爬起来,先是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昌珉公主,眼中微微闪过些诧异的情绪,但是很快就又恢复正常,道:“回禀娘娘,是这样的,您刚叫人去皇上那里送了信,说是昌珉公主不舒服,皇上特意叫奴才过来看看。傍晚那会儿公主私闯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就觉得她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所以很不放心。”
“嗯?”昌珉公主擅闯御书房的那一茬荣妃却是不知道的,不觉的狐疑起来。
“东南海域的贼首自立为王,娘娘您是知道的,那人和公主曾经的驸马同名,公主好像是为这个——”顺心含蓄说道。
宋灏虽然不可能会直接指使他胡乱传话,但却可以用间接地方法让他以为是这么回事。
毕竟若说是昌珉公主无缘无故的疯癫,难免为惹人猜想,这样一来就算是事出有因了,何况这半年来昌珉公主一直深居简出的作风本来就极不正常。
昌珉公主骤然听人提起彭修,就像是又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立刻就面目狰狞的大声道:“什么同名?根本就是宋灏无能,是你们无能!那个人就是彭子楚,想我堂堂天朝,居然让一个臣子脱身出去自立门户,我看宋氏的江山已经被那些无能的懦夫毁的差不多了。”
说那人是彭修,也唯有她一个人会相信了。
荣妃皱眉,点头道:“原来如此!”
“昌珉成婚也没多长时间遇到这样的事情,受了打击也是正常的。”四王妃也喃喃自语。
“你们在说什么鬼话?那人就是彭子楚!易明乐,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那人就是彭子楚,你们现在是觉得丢人现眼才不敢承认了吗?”昌珉公主放声大笑,也只是那表情酷似在笑罢了。
“看来昌珉是真的被刺激的不小。”明乐根本就没有理会她,扭头朝云裳看去道:“公主不可能突然就这样的,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怎么也不提早来宫里报个信?”
云裳已经明白——
不管暝宸殿里的情形如何,昌珉公主现如今也是大势已去。
“王妃恕罪!”云裳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当日驸马意外丧生之后公主就开始常常的精神恍惚,有时候还总是半夜惊醒,说是见到了驸马——”
“你这个贱婢,你胡说!”昌珉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尖声叫骂,蠕动着身子就想扑过去教训云裳。
诚然她如今这个模样,也只能再次摔倒在地。
几次三番下来,身上的骨头都几乎要碎裂了一般。
云裳瑟缩着不敢去看她吃人一样的眼神,只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以前的时候公主只是晚上惊梦,奴婢们失职,没有及时禀报皇贵太妃知道,可是最近——最近——公主好像白天的时候也偶尔的会发狂,还有——还有神志不清——”
“你胡说八道,你这个贱婢,本宫要撕烂你的嘴。”昌珉公主倒在地上,嘶声叫骂,“易明乐她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背叛我,你这个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
云裳听着她的叫嚣,眼泪不争气的一个劲的往外滚。
张嬷嬷死后,昌珉公主近身最信任的就只有云霓和云裳了,她的隐私,甚至于和梁青玉勾结的事也就只有这两个丫头知道。
现在云霓已经死了,云裳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无从考究。
事到如今,已经真相大白。
荣妃心里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摆摆手对附近围观的宫人们喝道:“都别杵在这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宫人们不敢迟疑,忙做鸟兽状散。
这边荣妃眼底泛起一丝冷意,语气威严道:“带上昌珉公主,我们走!”
几个嬷嬷拽着昌珉公主就要走。
昌珉公主的目光不经意的和荣妃的视线略一碰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瑟缩着抖了一下。
“不要!”她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身上五花大绑被绳子捆的严实,她干脆就直接用身子撞开旁边的一个嬷嬷,然则她这个样子身体很容易失衡,砰的一声又摔在了青石路上。
原本正要四散离去的宫人们下意识的止步。
荣妃不悦的皱眉,对身边嬷嬷递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立刻就又凑了上去。
然则昌珉公主却未叫她们近身,身子直接在地上一滚躲开,然后她抬头面露凶光的对着荣妃冷笑道:“荣妃,你若是不想死的,本宫还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马上放开我,否则半个时辰之后,我定叫你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这是赤果果的警告!
荣妃一愣,本来想要发笑,但是看她脸上那副凶残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战——
隐隐觉得她这不是在开玩笑的。
明乐的目光一寒,冷声道:“昌珉公主疯了,她的疯言疯语皇贵太妃不必往心里去,还是赶紧找太医给她看病要紧。未免她再伤人——实在不行,就先关起来吧!”
这样关键的时候,前面正在图谋大事,她若是被限制起来或是被易明乐他们背地里杀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而易明乐这个死丫头,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昌珉公主心里一慌,紧跟着就是神色一厉大声道:“你们谁敢碰我,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叫人在宴会要用的桂花酿里下了毒,这个时辰,暝宸殿里文武百官势必已经尽数在我的掌握之内,荣妃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放开我,我还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你就跟着易明乐他们一起去见阎王吧!”
在宴会的酒水里下毒?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荣妃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可信,但转念一想她的女儿靖襄公主作为今日宴会的一个主角之一已经去了暝宸殿赴宴,心头也是不由的一紧,下意识用力握住贴身嬷嬷的手。
昌珉公主语出惊人,整个场面都在她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沉寂无声。
昌珉公主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就笑的更加大声,躺在地上酣畅的大声道:“只要文武百官一倒,用不了半个时辰,整个皇宫就会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到时候你们这些贱人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听了这话,明乐反而隐晦的笑了。
原来还想随后支使云裳来把这个秘密爆出来,不曾想昌珉公主狗急跳墙居然自己说了。
“王妃,娘娘,你们看这——”顺心一个机灵回过神来,面有难色看看荣妃再看看张氏和明乐。
明乐抿着唇角,似乎是在权衡什么。
张氏就先开口道:“昌珉这话虽然不可信,但毕竟是事关重大,顺心你还是赶紧回暝宸殿去看看,跟皇上说一声吧!”
“哦,好!”顺心闻言,马上就小跑着去了。
“不行,我看我也跟去看看吧!”张氏想想还是不放心,吩咐了贴身婢女留在万寿宫看着宋子韵,自己也跟着去了。
周围的宫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诚惶诚恐。
“昌珉公主神志不清了,她的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好了,今天这里发生的事,还有昌珉公主说过的话,你们全都给我撂在这里,谁敢妖言惑众,下场你们自己明白!”明乐冷声说道,目光凌厉一扫,所有人都被她的威势震慑,使劲的低下头去连声应诺。
打发宫人们散了,明乐才又重新收回视线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昌珉公主。
“哈!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掩饰太平?”昌珉公主放肆的冷笑,那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的。
荣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这昌珉公主发起疯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狠角色,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一点也不奇怪。
“王妃——”荣妃迟疑着看向明乐,神色忧虑。
“安置好昌珉,你也早些去前面赴宴吧!”明乐却没有对她多加安抚,只就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也先行去了暝宸殿。
荣妃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目送她走了很远才重新收回目光朝倒在地面上的昌珉公主看去。
在这一瞬间,她的视线突然就蒙上一曾寒霜,映着身后万寿宫门廊下的大红灯笼,有一种诡异而阴冷的气息漫上来。
昌珉公主的喉头一紧,下意识的干吞了口唾沫,还想要开口警告:“荣妃你敢——”
“堵住她的嘴巴!”荣妃冷冷说道,语气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憎恶情绪,“现在你什么也不用说,回头有你说话的时候!”
马上就有宫女掏出帕子塞住昌珉公主的嘴巴,几个嬷嬷连推带拽的把她塞进轿子里。
夜色弥漫,一行人行色匆匆的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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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乐下了进口令,但是因为当时围观的人群规模太过庞大,消息还是迅速的扩展开来。
顺心急吼吼的奔回暝宸殿,张氏紧跟着后脚也到了。
远远的就闻见大殿之内酒气飘香,张氏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快走两步抢先顺心一步进门。
她原来是想直接喝止殿中的饮宴,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合适——
目前还是昌珉公主危言耸听的可能性比较大,万一她贸然搅局反而成了妖言惑众。
“皇上,恕臣妇无状,这酒宴能不能暂停片刻?”张氏快步的直接进了最里面的暖阁找到上座的宋子昇,说着又急匆匆走到宋沛身边道,“殿下,今日宴会的酒水供应是谁负责的?可不可以把人叫来?”
“怎么了?”宋沛挑眉问道。
礼部的大权依旧是他掌握,这一次的宴会自然也是他一手布置。
暖阁之内,是皇室成员的专座,张氏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方才昌珉说是叫人在晚宴的酒水中做了手脚,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就齐齐的变了脸色。
宋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满脸震惊的小皇帝道:“皇上,微臣离开片刻!”
说完就亲自去寻找负责准备酒水的管事。
这边小皇帝的脸上已经难掩惶惶之色,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下首第一桌的宋灏。
这样的场面,他应付起来到底是力不从心。
宋灏对他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宋子昇用力的抓着袍子,竭力的保持镇定。
可是宋沛刚去了没多久,外面去如厕回来的左御史家的小姐却是慌慌张张的扑进来,一下子就栽到左夫人的怀里把左夫人刚刚递到唇边的酒水打翻,惶恐道:“母亲别喝,刚刚我听见外面在疯传,说是昌珉公主发了癫疯之症,让人在今日晚宴的酒水里面下了毒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无数的人打翻了酒杯,更有些胆小的命妇小姐们干脆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乎是在左小姐说话的当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尖叫,果然已经有官员口吐白沫倒在了宴席之上。
“快去传太医!”小皇帝的小脸煞白,还不忘连忙吩咐。
坐席间不断的有人倒下,不过片刻功夫就折损了七八名朝廷要员。
眼看着就要引起暴乱,好在是宋沛及时赶了回来,将一个太监管事往大殿当中一推,道:“各位达人不必惊慌,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说着就踹了那人一脚道:“还不从实招来?”
“是!”那管事伏在地上两股战战,显然是吓得不轻,涕泪横流的告罪道:“皇上,奴才失职,今儿个一早从酒窖里往外搬酒的时候不小心把南方进贡的桂花酿打翻了,为免受责罚,奴才斗胆就私自换了宫里咱们自己酿的酒替换了上来。奴才该死,奴才有罪!”
说着就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因为他仓皇之间说的不清不楚,宋沛就进而解释道:“皇上,微臣已经查过了,南方进贡的那五坛子桂花酿的确是被昌珉买通了内侍做了手脚,不过阴错阳差,也是皇上洪福齐天,天佑我大邺,今日一早往外搬的时候其中四个坛子都打破了,现在这殿中各桌上的酒大部分都是无毒的。”
所谓毒酒,不过是宋灏特意安排给那些和昌珉公主勾结起来的官员的。
若是处在太平盛世,他是不介意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揪出来,用最严酷的刑罚处死以儆效尤。
可是如今正处于多事之秋,不管怎样也要掩饰太平,所以只有把一切都归咎为一个疯子的所作所为,才能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至于那些殒命在这场酒宴上的官员么——
也算是他们的运气,倒是可以不必连累家小了。
听了宋沛的话,众人才稍稍放心。
不多时太医就赶了来,先给几个中毒的官员诊断之后表示回天乏力,又逐一的给其他人一一把脉,一直忙活到半夜,最后中毒身亡的官员一共一十六人,无一例外,都是宋灏计划中的那些人,而且无一幸免——
开宴的时候皇帝亲自敬酒,那一杯酒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喝的。
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宴会自然就进行不下去的了。
小皇帝安抚了朝臣们两句,就宣布散了,被宋灏和宋沛陪同着去了御书房。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气氛却是异常凝重。
因为反观那些竖着进来却横着被抬出去的人,每个人各自都是唏嘘不已。
宋灏因为要留在宫里和宋子昇说些事情,就让人护送明乐先行回府。
从暝宸殿里出来的时候,明乐刚好和大公主靖襄错肩而过,不经意的一瞥,才发现小姑娘的脸色苍白虚弱的厉害。
想着她可能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被吓到了,明乐也没有多想,带着婢女们尾随官员命妇们出宫。
不曾想这边她才刚刚过了内宫大门就被秋灵拦下。
秋灵跑的满头大汗,神色紧张,显得十分慌乱。
明乐下意识的警觉起来,道:“怎么了?”
“王妃,奴婢听说王爷身边有一个精通医理的侍卫,您可不可以让他随奴婢去一趟凤鸣宫?”秋灵道,眼睛里都含了泪。
凤鸣宫是历来皇后的寝宫,但是因为宋子昇年幼,要立后也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如今这凤鸣宫就是荣妃住着的。
“可是昌珉——”明乐狐疑道,话到一半又自己打住。
虽然荣妃有意带走昌珉公主她是察觉到了的,可是两个女人之间互别苗头落井下石的事她没兴趣,这会儿荣妃自然不会是为了昌珉公主来求医的,更何况——
昌珉公主也不是真的疯了!
“不是!”秋灵摇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牙道:“是我家公主!王妃,求求您了!”
秋灵说着就噗通一声跪下去,重重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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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将门嫡女,本以为自己得到了梦想中一人一世一双人的美梦,却不曾想,那足下的鲜血弥漫,那红袍嫁衣,却生生的断送了她所有的幻想!
那一天,她的准夫君和她亲如姐妹的女子,利用她的善心,毒害她,亲手葬送她满门,挖她心血,饮恨而终。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成为懦弱的她。且看她,如何扭转宅门嫡女的悲凉,如何报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