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瑾一,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是在一个闭环中吗?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他取出了那个木盒。
昨晚回到房间之后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再次打开的木盒。
“我是李观棋。”他这么说。
“当初我就是这样把盒子打开的。”
他再次尝试:“我是顾尘。”
木盒并没有任何变化。
李观棋有种直觉,只要名字对的上,这个盒子一定会应声而启,但他试过了好多人的名字,都没有效果。
“我是陈欣悦。”
“我是……李平贵。”
“我是周秀秀。”
……
凤凰揽住了他。
“白虎给了我周谦的联系方式,而且还有一份计划书,是你昨天晚上要的资料……在总部是S级权限,部长级别才能查看。”
她有些犹豫地打开IPAD,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给李观棋看里面的东西。
李观棋看到她的眼神,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她在心疼我。
自己昨天晚上要的资料……是关于老爹那只小队的。
他怔怔开口:“你看过了?”
凤凰没有说话,纤细的手指滑动,打开了那份传真过来的加密计划书。
李观棋接过平板,放在自己身前一页一页划动。
这是2005年的文件,到现在刚好十八年,和自己的年纪一般大。
DOME-A,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
南纬80度22分00秒,东经77度21分11秒,海拔4093米,D—C南考队是第一个登上南极冰盖最高点的团体。
这只是文件的开头。
后面有大量的数据,包括登上冰盖的意义,以及从中山站出发,一路上的补给地点,面面俱到。
李观棋看的头昏脑胀,直接一路下翻,找到了队员的名字。
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名字,停下了手指。
张瑾一贴近他,默不作声。
眼前似有光斑闪烁,李观棋努力睁眼,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几个字。
南考队,队长,王胜凯,代号飞狐。
不是李平贵!
老爹骗了自己!
传真上还有各个队员的照片,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熟识的那张面孔。
而且一只翻到最后,他也没有看到关于冰穹A爆炸的描述,整个文件冗长繁琐,但根本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
这只是一份标准的报告书。
无关异常事件。
李观棋整个人如坠冰窟。
老爹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为什么会提到爆炸?
自己父母为什么可以接受自己高中辍学?
隐约间,一个模糊的答案浮现在两人心间。
李观棋可能,并不是李平贵的儿子……他另有身份。
“我是谁?”
李观棋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可十一位数字键入以后,他却失去了质问父母的勇气。
绿色的拨号键是一扇大门,推开它,自己十八年的生活记忆将随自己远去。
张瑾一抱住他,等待他做出抉择,房间内一片安静。
李观棋手指微微颤抖,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最终按下了绿色的通话按钮。
短短的两声盲音,对于他来说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心一沉再沉,甚至以为这个电话号码再也打不通了。
“喂?观棋啊?”
李平贵的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李观棋缓缓松了一口气,但他原本要问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明明问题就在嘴边,但他像是失去了一切语言表达的能力。
“观棋?你干嘛啊?你老子正睡午觉呢!”
李平贵声音一高一低,像是打起了精神陪儿子说话。
“观棋?”
“李观棋?”
终于,李观棋嘴唇微动,吐出了一个字。“爸。”
凤凰放在他身后的秀拳紧握,像是在替他感到紧张。
“儿子,你怎么不理人?那边是信号不好吗?”
李平贵躺在单位的值班室,睡眼惺忪的问道。
下一刻,他听到了一串长长的吸气声,深呼吸。
随后,儿子的声音终于传来出来:“爸,我谈女朋友了,是咱们邯城人,过年带回去给你看看!”
他面色一喜:“邯城那里人?属啥的?对了,属蛇的和属猴的不能谈啊!父母都还在吗?家里几口人啊?彩礼多少钱啊?有照片吗看看。”
李观棋松了口气。
“老爹,人家就在旁边听着呢。”
“啊!?你小子找削是不是?那个哈哈哈,那个谁啊?”
凤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叔叔,我就住在邯城,我爸是一名教师。”
电话尽头沉默了一瞬,李平贵的声音瞬间精神了不少。
“哎呦喂!我也是给公家干活的哈哈哈,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和你爸爸一起吃饭。”
“呃……那个?”
凤凰笑着看了一眼李观棋。
“叔叔,我叫张瑾一。”
“那个瑾一啊,你加一下叔叔微信,算了,加你阿姨的吧,让观棋推给你,要是他欺负你了就跟阿姨说啊!”
“你们是同事吗?哎呦不简单啊,我听说你们公司收人条件可不少呢……你还在读书吗?”
凤凰撩了一下头发,将精致的侧颜露出。
“嗯嗯!叔叔,我跟观棋是同事,我今年大二了。”
李平贵的声音满是喜色:“哎呀!那还不能太着急,记得让观棋把阿姨推给你,有什么事跟你阿姨说啊!你们肯定能聊到一起。”
“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啊?来家里坐坐,我平时不在家,你可以和阿姨好好聊聊。”
凤凰说道:“叔叔我们年前肯定回去,观棋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烟,说是快递一次只能邮寄400支,打算年底一块带给你呢。”
“哎哎哎!好好!好!”
“观棋啊,你可别欺负瑾一我给你说……”
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李观棋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出神。
我是谁?
我是李观棋,李平贵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