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故意压着孟枕山道:“好了好了,你要是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什么想法都憋着可不好。”
“可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怎么办?或者说……”孟枕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我觉得说了会产生让我为难的结果怎么办?”
“那你难道现在就不为难了吗”燕炽忍不住笑了:“要我说啊,把你想说的话像丢包袱一样直接说出来好了,至于后面的烦恼就丢给听你说话的那个人吧。”
孟枕山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上下打量着燕炽,半晌试探性地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燕炽扬起唇角,一只手用力揉了一下孟枕山的头发:“好了,我们可是好兄弟,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了,遮遮掩掩算什么。”
孟枕山原本因为燕炽的说法有一瞬间意动,但当他听见“兄弟”两个字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口像被石头堵住一般,憋屈得厉害,可孟枕山却什么都不能说,之后眼神无奈而黯淡地看向了别的方向,敷衍道:“是啊,我们是挚友。”
可说这句“我们是挚友”究竟藏了几分私心,又到底是什么含义,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别垮这个脸了。”
燕炽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意卖关子道:“等到我们完成取黄金蝰蛇胆的任务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燕炽刚要继续说话,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燕炽!燕炽你站住。”
燕炽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一般,警醒地将搭在孟枕山肩上的手放了下来,维持住高冷淡漠的表情,缓缓回过头看向喊他的那人,轻而快地说了句“麻烦”。
孟枕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没忍住戏谑道:“真是会装。既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干嘛要装成这副模样?你师尊逼你了?”
“嘘,不是。”燕炽面上维持得很镇定,语气却满是无奈:“只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说出来的原因。”
孟枕山没信他的话,只是笑了声:“行了,我先去酒楼那里点一桌好菜等你过来了。赶紧跟他打完,免得饭菜都凉了。”
“嗯。”
燕炽恢复了段延亭最初熟悉的沉静和冷漠,一眨不眨地盯着向他奔来的人,掩饰住心中的稍许烦躁和不耐:“又来找我比试?那就去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好了。”
说罢,他便错开那个来找他比试的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段延亭像是一个幽灵一般立于长街上,看着红衣少年离去时扬起的衣角,不由在心中感叹:燕炽年少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总有许多人来找他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