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中断,世界陷入静寂里,姜宜合上几张试卷,纠错的本子放在一边,她撑着脸,挂断不足一分钟,又忽然的想再将电话拨过去。
“魔怔了。”姜宜揉了揉眉心,起身洗漱,回房睡觉。
加湿器发出微弱声响,雾一样的气体从角落弥散而开,姜宜躺在床的正中间,脸庞枕着小臂,看着那雾气发呆。
像……
像那天在梅拾家,小冰箱打开的时涌出的冷汽。
像那天在饭店,小火锅沸腾而出的蒸汽。
梅拾用力吹了一口气,吹散冰棍上的冷雾,她将一端咬在嘴里,揉了两下腕子,躬身将一箱一箱水果搬进屋里。
一臂拽下卷闸门,哐当一声重响,梅拾抖擞了两下,抚住心口吁了一口汽。
三更半夜,不会被投诉饶命吧。
梅拾按压眉头,将冰棍棒远远投进垃圾桶,上楼洗澡,扑身翻在床上,她捞过被角搭在肚子上,闭眼睡觉。
十分钟后。
梅拾叹了一口气,瞪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震动,梅拾拿起一看,嘴角一扯,兴味的接起电话。
“梅老板,出来兜风。”
梅拾:“不去。”
“哎——”对面无趣道,“你怎么这么难约啊?”
梅拾懒散道:“看店。”
“是,大老板,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什么店要看到晚上两三店?”
梅拾乜了眼手机,“睡了。”继而挂断电话。
郊外,篝火边停着几辆机车,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说笑。
一个女alpha站起身,近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一件吊带抹边背心,哦露出细瘦长臂,朝拿着手机的人走来。
几人一静。
女alpha问:“她说什么?”
“梅、梅老板说睡了。”
女alpha微微勾唇:“睡了?”
来人声若蚊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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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雨水多,空气闷燥难忍时,便有一波大雨蓄势要落下,李阿姨带着人在别墅收衣服。
床单被枕,挂在草坪上的支架上,想海洋山支起的船帆,姜宜笑了笑,跟着一堆佣人忙活着。
像蚂蚁搬家一样,抢在大雨前,将家里大扫除洗净的东西搬回屋里。
“一一,你别来。”李阿姨出声说。
姜宜抱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竹篓,将被风拂乱的发丝拨回脑后,“没事。”
佣人们行色匆匆,天空闷雷滚动,不见乌云,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
姜宜迈上台阶,拂了下发顶,摸到浅浅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