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刑秀保护她,现在她要替刑秀撑起来,对陶医生道:“这件事不要跟我妈妈说。”
陶医生也明白,承诺道:“放心,我会叮嘱下去的,跟阿姨那边也是说,手术顺利。”
“谢谢。”林惜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化疗要准备多少钱?”
“这你就不用太担心了。”陶医生道,“交上去的审批已经给阿姨批下来了。以后阿姨的治疗,包括今天的手术费用,咱们院方都能做一个百分之四十到五十的减免,估计阿姨每月的赡养费以后还能有些剩余。”
不好的消息如同癌变的细胞,疯狂的,一个挤一个的朝林惜堆积过来。
而终于在陶医生的这句话后,拥挤的黑暗中破开了一点点的光。
有空气灌了进来。
林惜算是松了一口气。
林惜:“谢谢你,陶医生。”
“应该的。”陶医生看着林惜说不上的心疼,拍了拍她瘦削肩膀,“回去还是要多给阿姨补补营养,化疗会产生一些不适的反应,不要太紧张。”
“我知道,您放心就好。”林惜笑了,扬起的眼眉似乎又恢复了过去那副开朗明媚的样子。
却也是强弩之末。
林惜脸上的笑在她离开陶医生办公室的下一秒,就再也挂不住了。
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对话,半小时都不到,她却好像耗尽了力气,骄傲挺直的肩脊一下就塌了下来。
说到底,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要是钱的问题还好,她豁出自己去,哪怕是找林得缘,低头认错,出卖尊严,只要能帮刑秀挣回一条命来,怎样都好说。
可现在不是了。
冷风穿过寂静的走廊,钻进林惜的手指,又倏然吹走。
她感觉自己好像要留不住刑秀了。
林惜永远记得,小时候她被叔公哄着从地上起来,放过了骂她是没有爹妈的野孩子的臭小子。
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的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脏兮兮的被领着去见她已经很久没见,满是陌生的“父母。”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他手里夹着烟,跟村支书吹嘘着。
林惜很讨厌的那个男人,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新来的陌生男人,她叔公却是一种很高兴的样子,也忘了村支书上月还扣了他钱的事情,凑过去加入那场谈论,周身散发着一种比过年都开心的气场。
反胃。
林惜远远的站在院子,心下生出一种想要走的冲动。
而就在她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她的视线。
那时候的刑秀也才三十来岁,柔黑的长发烫着漂亮的大卷,比村里最好看的姑娘还要漂亮。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