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又像是另一半的灵魂,说不出的亲切。
“你是我么?”关天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此言一出,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对呀,我就是你的意志和原力凝结而成的,也相当于你的另一半!”
“我的另一半”关天养细细地品嚼着这份奇妙的触动“是不是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我开心你也开心,我忧伤你也忧伤,我成长,你也跟着我一起成长了?”
“嗯。只要你活着,我就活着,永远都不分开了。”
“如果,如果我死了呢?”此话一出口,关天养心底陡起涌起一股子忧伤,毕竟死亡是生命不可逆的归程,哪怕是神也避免不了。
“你的肉身会消亡,但意志却与我一起共存到天荒地老,即便历尽千世万劫,也不会消亡!”尽管他也被关天养心中的忧伤所感染,但还是打叠起精神安慰,让关天养能够走出阴影。
“为什么我现在感到你是你,我是我呢?”
“因为你已经将自己的意志分成了两半,一半存在于你的身内,就是你现在感觉到的‘我’;另一半就是我,也就是你感觉到的那个‘你’了!”
“这样岂非成了你是你,我是我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了剑典之上是怎么说的吗?意志一分为二,二者实为一体,一者藏于身,一者寄于剑。藏于身为主,寄于剑者为辅。进入真字境后,我们又将会合而为一,再没有你我之分了!”
关天养这才恍然而悟“我明白了,你就是我的剑魂!”
“对。剑魂就是你用原力对剑的构造进行重铸和祭炼,赋予它生命的特征,然后又将自己的意志和智慧灌注其中,使之与剑融为一体,诞育出来的具有自我意识的灵体。剑魂的炼成就标志着你成为了真正的剑修,而不是剑客!”
“剑修,我终于成为剑修了!”
“你注定就是剑修!”
“那是不是从此以后我就变得比以前强大了?”
“那是当然。但这种强大也是有限度的。剑修使用的是最纯粹的剑道之力——也就是原力——而它的威力却是由你的意志来决定的。你的意志力越强,那么你所支配的剑道之力就越强。”
“意志越强,力量越强!”
“这个修炼的过程很艰难,很漫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我有的!”
“那好,从现在起,我们就一起前进吧!”
关天养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死死地握着剑柄,皮肤之上却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土,分明就一怔。
松开了手,皮肤上的灰土就破裂了开来,一块一块地往下掉,露出了里面红润细嫩的肤色。
“这是我的手吗?”看着那肤色,关天养心底顿时涌起一股子错觉:这分明就是杜若的手嘛,红润细嫩,光滑如玉。
随着表情的丰富,脸上的泥灰也掉落了下来。这不免令他吃了一惊,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浑身都被厚厚的坏土包裹满了。
这是谁干的?
关天养顿时怒不可遏。翻身站了起来,才发现连衣服也被灰土给浆得又厚又重,一动之下,干厚的土壳就喀喀直掉。
了定么?
除了这个老和尚,还会有谁没事往自己身上淋稀泥?
关天养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叫道:“老和尚,老和尚”
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地,枝头已经绽放出了新绿,清鲜的空气里带来了桃花的香气。
了定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关施主,怎么了?”
关天养冲到后院,见了定正在洗菜,就怒道:“老和尚,你干嘛往我身上泼稀泥?这很好玩么?”
了定愕然道:“老衲往你身上泼稀泥,这话从何说起?”
关天养指着自己身上,和板结成一团一团的头发道:“你自己看看,这些,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了定摇头笑道:“老衲再无聊也不至于往你身上泼稀泥呀。也不看看,你这一入定就是多久?日积月累的,再加上你身体的代谢,哪有不成这样的?”
关天养大奇“我入定?多久了?”这才看到庙后山上的桃花都开了,顿时大吃一惊。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回来那天是正月十三,天气又阴又冷。而桃花最早也是二月底才会开,这样算来,自己一入定岂非就耗时了一两个月?可他委实又觉得难以置信,若是真入定了一两个月,怎地没有被饿死呢?
“老和尚,你搞什么鬼?我怎么可能入定了这么久?”
了定道:“老衲也很想知道。那天你回来,说很难受。老衲发现你气血太盛,已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正想法子给你疗治,你却已经入定了。老衲见你气息平稳,脉象渐趋于缓和,也就没有多管。只没料到你这一入定,竟然就是将近两个月时间!”
“将近两个月?”关天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又搓了一把脸“你没搞错吧?”
了定摇头道:“今天是三月初六,再过七天就是两个月了,老衲绝不会搞错的!岂不见已经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桃红柳绿之时了么?”
关天养望着山上,喃喃地道:“是呀,桃花都开了我怎么入定了两个月呢?一点东西也没吃么?”即便是不愿相信,奈何眼前的一景一物已经证明了定所言非虚。
了定道:“人一旦入定,身体的消耗就会降到最低,别说是两个月了,便是两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的!”
“可我为什么会入定呢?”关天养满脑子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入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了定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不会揭破,摇着光秃秃的脑袋“不知道,兴许你之前有过什么奇遇,服食了太过滋补的奇珍异果,以至于气血才会在突然之间如此之盛。幸得你入定及时,也消化得法,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奇珍异果?
关天养顿时想到杜若给自己吃的那些果子,心下暗道:“莫不是因为她么?”没由来的涌起一阵惊喜和甜蜜“也不知道她怎样了?”脸上顿时荡开了无比幸福的笑意。
“看你一身的污垢,还是赶紧打水洗洗吧!”这两个月来,了定也没少为他担忧,现在见他无恙,自然是高兴得很。
除了头发和衣服实在脏得很外,身上倒是十分干净。关天养一气洗了十桶水,用掉了整整一块肥皂,依旧觉得身上又臭又脏,特别是头发,总觉得散发出一股子酸腐的臭气,真恨不得一刀都割了,像了定那样成为光头就干净了。
还好杜友逢送他的那件内甲没被污秽了,要不然他真会心痛死。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关天养觉得头发长了实在不好收拾,当真用剑割成短短的,只留得寸许长了,这才心满意足。
了定已经在收拾晚饭了,关在养见他一个人又要拄拐杖,又要干活,实在是忙不转,就上去帮忙“你怎么地就不带个徒弟呢?”
了定道:“为什么要带?老衲原来并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的,只因为你突然入定了,又没别的人替你护法,这才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暂时在庙里安顿了下来。你现在既已好了,明日老衲便得去做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