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娘亲,事实上,他对爹娘根本没有了亲情,所谓的爱也早已经随风消散。
他的世界,仅有一种颜色:白色。
白颜画的白,他所有情绪只停留在绝情道上。
白颜画举起刀尖对准娘亲,一直以来只会笑的娘亲终于哭了,他看到娘的眼泪,以为娘是害怕,可娘却开口说话了。
“颜画,娘好痛苦啊,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你杀了娘吧。”
娘是因为终于要死了才哭的,原来娘之前的笑都是在悲伤,这会哭才是真正的快乐。
白颜画愣住,眼底红了,流下一行眼泪,他把娘亲杀了,爹娘的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湿润,他的心,比雪还要凉。
靠着绝情道,他的修为飞快增长,可惜啊,绝情道让他迅速走上巅峰,却也让他迅速衰落。
修炼绝情道,后期都要面临一个问题,心魔。
白颜画产生了心魔,可心魔的产生并非是来自弑父弑母,弑父弑母只是需要给痛苦找一个寄存的壳子,他真正走不出来的,是那片府邸,是那个家,是那个永远也摆脱不了创伤、永远走不出家庭带来的阴影的自己。
这正是他绝情道止步的原因,他做不到“绝情”。
白颜画躺在地上,双腿蜷缩,汗水浸湿了背部衣衫,他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颤抖,在催情散的痛苦中,他絮絮叨叨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戚袁青站着,听着师尊的过往,直到白颜画话语停了,直到,听到很小很细微的啜泣声,白颜画哭了。
白颜画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额上冒出的冷汗昭示出他忍耐的极限,连嘴唇亦被咬破,鲜血流淌,他祈求这是个梦,他只是踩空了台阶,摔了一跤,等梦醒了,他还是那白仙尊。
戚袁青走到白颜画身边,蹲了下来,白颜画抬起头,露出满是汗珠泪水的容颜,看到戚袁青向他伸出了手,大拇指和食指间竖着一个小白瓶。
白颜画一怔,嗓音沙哑干涩:“这是……”
戚袁青打开白瓷瓶,往前凑近,一股清灵淡味飘入鼻间,竟抚平身体内的痛苦和燥热,是催情散的解药!
白颜画迫不及待地抓过瓶子,戚袁青却是将手一举,白颜画抓了个空。
“你!你做什么?!”白颜画呼吸猛地沉重,目光死死盯着戚袁青,可接下来的念头让他毛骨悚然。
戚袁青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给他下了催情散,又怎么会有催情散的解药,只有一个理由能想通,戚袁青一直在暗中观察着!
白颜画的手都在发软,身体紧绷,惊慌警惕地看着戚袁青站了起来,灰瞳如猎鹰的眼睛牢牢锁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