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问:“近日来风传贵妃娘娘和腹中皇嗣有异,为我朝国运,还请陆大人直言不讳。”
果然是这样,待会儿司天台监就会说,贵妃不利国运都是无稽之谈。
不过是走个过场,嫔妃们一下子兴致缺缺起来。
司天台监从容道:“臣夜观天象,见南方有一星骤然而起,尾带小星,冲撞帝星。”
好像和她们料想的不一样,众人目光齐齐聚集在殿下的司天台监身上。
徐婉宜豁然抬头,看向司天台监,按照原来的谋划,他应该力证自己和这些事没有关系,怎么在这儿胡言乱语?
可话都已经说一半,已经不能把人拖下去,只能听完。
司天台监丝毫不怵,“南方,正是重华宫方位,尾带小星,此女身怀有孕,正是贵妃娘娘命格有异,才有这样多的是非。”
说完,袖手立在一边,等着皇帝示下。
皇后皱眉,像是为大局考虑,“事关重大,陛下虽心疼贵妃,也要给臣民一个交代,如今司天台监这样说,陛下看是否要先将贵妃送到宫外清修,等到事端平息后再接回来也不迟。”
送到宫外头,那才叫真的天高皇帝远,到时候皇后再做些手脚,保准贵妃有去无回。
梁昭仪驳道:“哪儿有皇嗣在宫外出生的道理,也太委屈贵妃了。”
蔺修仪看热闹不觉得事大,“不过是避避风头,又不是废为庶人,梁昭仪急什么?”
徐婉宜知道这样的情形容不得自己不退,但也不能任皇后安排。
“臣妾愿赴西苑,侍奉三清直至皇嗣降生。”
西苑好歹在宫内,众目睽睽,比宫外强许多。
蔺修仪不依不饶,“西苑不是还有张真人吗,怕是不大好吧?”
淑妃轻咳一声,“修仪浑说什么,贵妃去,张真人自然是要迁出去的。”
当着皇帝的面,这也太不知分寸了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没有个定论。
“好了。”
皇帝一锤定音,“贵妃哪儿也不去,皇嗣降生在即,你们却想着贵妃迁出去,安的什么心?是想叫贵妃不安生还是想让朕不安生?”
虽然说的是“你们”,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在点皇后,一时间除了徐婉宜,众人一齐起身道:“臣妾不敢。”
皇后憋着口气,“可关于贵妃的流言甚嚣尘上,也不能置之不理,陛下打算怎么应对?”
皇帝并不看她,“这件事,朕自有主张,皇后约束好后宫就是了。”
自从皇后出来,淑妃和梁昭仪手上的宫权转回了坤仪宫。
皇后咬牙应下,面色难看,“臣妾不会让后宫再有关于贵妃的谣言。”
“再说这天象之说,也不可尽信,后宫争斗用天象行陷害之事的,朕也不是没见过。”
皇帝的眼神在司天台监身上扫过,带着压迫,司天台监的身子都绷紧了,皇帝的实现下一秒却转开,并没有问责,一旁的陆才人指甲深深抠进手心,出血还浑然未觉,见到皇帝如此,才松了口气,她也不明白父亲今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算是把贵妃得罪死了。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各自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