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跑出来报喜,“姨娘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徐婉宜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处。
靳渊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正当所有人为此欢欣鼓舞时,房里传来一声惨叫,“姨娘,你怎么了?姨娘!”
接生婆子如丧考妣,手上沾的血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颤颤巍巍地说:“姨娘她……刚刚血崩不止,怕是就要去了,是奴婢没用。”
徐婉宜叹了口气,“这不怪你。妇人生产之事本就九死一生,非人力所能及。”
那接生婆接着对徐婉宜说:“姨娘请夫人进去一趟。”
文竹文杏两个避在一边,将内室留给徐婉宜和辛姨娘,她们俩眼里都含着泪,毕竟做了一段时间主仆,还是有感情的。
内室的血腥气更重,徐婉宜不自觉地皱眉,床上的锦被皱巴巴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汗渍、血迹混杂在一起,酝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辛姨娘面色煞白,鬓发粘在额角,凌乱不堪,豆大的汗珠顺着皮肤的纹路滑进软枕,眼珠随着徐婉宜进来的步伐转动,也只有这个时候,徐婉宜才发觉这原来不是个死人。
辛姨娘嘴边勉力扯出一个微笑,“夫人,您来了,真好,我怕是不行了。”
徐婉宜走到床边坐下,握着辛姨娘的手,温声道:“别说傻话,孩子还等着你,无论如何,你也要活下来。”
辛姨娘的眼努力地看向一边的襁褓,手颤抖着去碰那孩子,面上是不舍和慈爱,“我陪不了他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对徐婉宜说:“我有件事想求……求夫人。”
生产时用尽了力气,辛姨娘现在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
徐婉宜郑重地点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辛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求夫人在我死之后,庇佑这孩子,让他平安长大。”
徐婉宜道:“这怎么行?这是你的孩子,当然是由你来抚养,别想那么多。”
辛姨娘松了口气,孕中敏感多疑,她总觉得徐婉宜像是对她的孩子有什么图谋,这是说不出来的母亲的直觉,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她也不敢和别人说,毕竟太无稽。
每次将要把事情串在一起时,又觉得有些不对。
方才的徐婉宜断然拒绝了她的出言试探,倒叫她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徐婉宜要是一口答应,必然是心里有鬼,辛姨娘哪怕拼死,也不会将孩子交给她。
辛姨娘支起身子,握紧徐婉宜的手,那样纤细的一个人,却能迸发出这样大的力量,“夫人,您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死了都不瞑目。您是侯府主母,这孩子由您来养是名正言顺,若是您以后有了亲生子,这孩子也可为嫡子臂膀,我别的都不求,只求他平安。”
这是她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为他找一个能托付的母亲。
徐婉宜踌躇道:“好。我答应你。”
辛姨娘松了最后一口气,泄力倒回床上,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辛姨娘对徐婉宜道:“夫人,您要小心小姐,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我弟弟那件事就是她在背后指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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