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辞盈回到院子脸色就变了,面色阴沉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密匝匝地布满乌云。
春映缀在后头,将外门紧闭,等到进了内室,靳辞盈抄起上好的钧窑往地上砸,“贱人——贱人!”
尖利的声音折磨每一个人的耳朵。
砸完了茶盏砸花瓶,总之,只要是能砸的瓷器统统没有放过,这些瓷在外头贵重,在靳辞盈这儿不过是砸了解气的东西。
据传前朝有妖妃喜欢听布帛撕裂的声音,昏君就把各色锦缎堆满了爱妃的宫殿,还让宫人换着花样地撕,只为搏爱妃一笑,靳辞盈觉得自己比那妖妃强多了,至少没有每天都砸东西。
春映、春纤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哪怕碎瓷片溅起贴着脸划过,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又痒又痛,也不敢动弹一下。
等到靳辞盈发泄得累了,地上已经是瓷器碎片四分五裂,一片狼藉,她喘着气跌坐在圈椅上,但显然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果然,靳辞盈幽幽的声音传来。
“就没有什么法子除了这贱人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辛姨娘如今有夫人庇佑,怎么动手、什么时候动手才不会被掌控后宅的夫人发现呢?除了夫人,老夫人看似不理家事,实际上耳聪目明得很。
主子做错了事,错的不会是主子,只会是她们这群没有及时劝阻的下人。
春纤只希望小姐不要注意到自己,她将头低得低一点,再低一点,还是没有逃过。
”春纤,你觉得呢?”
春纤不知道。春纤只觉得索命鬼从天而降,这还不是退缩了就能躲避的难题,只要她说一句不知道,只怕地上的碎瓷片就不是刚刚贴着脸划过那么简单了。
春纤无论怎么想,哪怕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在不说话的这段时间,春纤的背上慢慢地腻出了一层层冷汗,掌心也潮潮的黏在衣袖上,室内一片死寂,春纤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许久等不到答案,靳辞盈不耐烦了起来,略提高声调:“春纤——”
春映这时候插话进来:“小姐,既然不能明着对付辛姨娘,不妨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春纤劫后余生,松懈下来,身子一软,不免跌坐在地。
靳辞盈眼睛一亮,如同迷雾中的人找到了方向,沙漠饥渴的旅人抵达了绿洲,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这个贱人最在乎什么,我就要夺去什么,我要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速速派人去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那个贱人的软肋。”
靳辞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眼里的笑意扭曲,阴冷恐怖,春纤忍不住一阵恶寒。
等到制衣的人来,靳辞盈立马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笑眼弯弯、柔声细语,任是谁来看都会觉得这位小主子和善。
挑选完寿宴的衣裳首饰,送了制衣的出去,老夫人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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