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特牧师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惊惧过。
他不是没有听到教女的求助声,他也想飞奔到登天台上去把那个当着自家教女的面做蠢事到白痴给抢救回来——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奥兰多胸口的那把匕首是奥兰多本人握住蕾罗妮的手捅下去的!如果知道的话,只怕赖特牧师自己都要疯掉——但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他匍跪在地上的双膝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了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赖特牧师满心恐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徒劳的看着教女在久唤他不应后,心灰意冷地流下一滴眼泪,放下所有念想地往天上飞去。
[你是這個世界的異數,能夠在這個世界逗留這麼多年已經讓我非常的意外——]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補天這條路,就再沒有反悔的餘地。]
[你在這個世界的教父承受不住你飛天时的威壓,你別再指望他救你的丈夫了。現在的他別說救人,就連一根手指都沒辦法動彈!]
[你們註定有緣無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已经飘到了半空中的蕾罗妮毫无征兆的冲着白云朵朵的天空大叫出声,“你不是一向自持高贵,不屑于和我这样的苟活者为伍吗?”
[……]
“我欠你一条命,帮你完成补天的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根本就不需要再用其他的手段来逼迫我就范!”
在说完这句话后,蕾罗妮眉心的那颗红痣陡然迸射出了让底下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璀璨金光。
“来到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认识这样一群有趣的人,得了一双漂亮可爱的儿女和一个愿意和我同生共死的丈夫,我再没有什么好委屈难受的——这短暂又精彩的一辈子,我值了。”
与此同时,那金光也开始随着蕾罗妮的说话声,在她身周犹如电流一样的蹿动跳跃,很快就把她整个人都包围了。
[……]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获得这梦寐以求的一切,我对你心怀感激,也恨你入骨,既然这样,不论这次补天后的我结果如何,都与你再无瓜葛。”蕾罗妮语气一顿,蓄满了眼泪的绿眸中闪过坚决。“你我之间,自此恩怨两消!”
说完这一番话,蕾罗妮已经置身于已经大得有些吓人的天窟窿中。
也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她就整个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炸开来!
那原本大得吓人的天窟窿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一直都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赖特牧师等人这才惶惶然的从地上站起来,争先恐后的往登天台上的奥兰多那里跑去。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时候过去已经于事无补,但是他们心里依然抱持着最起码的一点奢望。
奢望奥兰多还活着!
奢望还在庄园里熟睡的两位小殿下不会在失去了母亲又失去父亲!
只可惜,这样地奢望注定不可能实现——来到奥兰多身边的人见到的只是一具早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你糊涂啊奥兰多!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赖特牧师坐在奥兰多的尸体旁险些没情绪激动地呕出一口血来,“你让两个孩子怎么办!你让我们这些老的怎么办!你糊涂啊!你糊涂啊!”
雷蒙德巫医伸手合拢了奥兰多一直猛睁着不愿意闭上的眼睛。边合边说:“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们会把你们夫妻合葬在一起的!”哪怕蕾妮只有一个衣冠冢,我们也会把你们两个合葬在一起的。
在所有人都难过不已的时候,天上又出现了异动!
一场闪耀着金光的瓢泼大雨陡然从天幕上倾覆而下。
原本还想着要躲雨的众人都在金雨落在身上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这金雨仿佛孕育着无限的生命力,让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人类都忍不住精神一振,不仅如此,那被霉雨侵蚀了的土地和河流也仿佛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一般,土地重新变得肥沃流油,水源也重新变得清澈见底,就连天幕也仿佛被重新清洗过一般变得格外的湛蓝明亮,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心生喜悦。
赖特牧师和布鲁诺教宗等教会的高层人物默默的看着这因为一场瓢泼金雨而彻底改换的新天地,神情难掩动容的重新跪了下来,开始虔诚无比的大声吟唱,他们在唱:蕾罗妮,蕾罗妮,你是我们的神……
※
蕾罗妮义无反顾把自己爆了的时候,还真没想过她还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因此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蓝色的大·床上,手背还打着点滴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呆滞。
更让她饱受惊吓的是——她在自己的床边瞧见了一个胡子拉杂,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他用手臂侧枕着憔悴的面孔,显然正处于沉睡之中。
就在蕾罗妮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的时候,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这个人的面孔在蕾罗妮的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烙痕,哪怕已经轮回转世了一次也没有办法真的忘怀。
“……妈妈?雷妈妈?”蕾罗妮的语气里充满着不确定地味道。一双还有些迷茫的黑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满脸震惊之色的中年女人。
“洛霓!妈妈的孩子!是菩萨保佑吗?你可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总算是清醒过来了!”那中年女人激动地扔掉了自己手里端着的水盆,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抱住蕾罗妮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你这个傻孩子呀!傻孩子呀!谁要你做傻事啊!妈妈的命都险些没被你吓丢了半条!”
从没有见雷院长这么失态过的蕾罗妮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回拥着她,认真地安慰她,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了,又问她,自己救得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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