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是爹不疼妈不爱的万年老二;打起精神,一切靠自己。
堂屋点着油灯透过门缝渗进来,张林青慢慢的爬起来,坐在床边,歇会儿,他想时隔60多年了,他会再次见到父母,不知道什么感觉。
唉,叹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做深呼吸后;慢条斯理的穿着破烂衣裳;他想吃饭就得自己去小屋盛饭,只是不知道这点饭做好了没有,反正躺着是没饭吃的,他知道。
带着筹措的心情,他打开房门只看到一个瘦瘦的小孩穿得脏兮兮的,一个人坐在痦子里,吃自己的手。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婴儿车、床之类的;只有村里人有钱的用木板做,没钱的就用稻草编的1米高的圆圆的桶,桶中间放块板子,可供小孩站或坐,一直可以用到6岁呢。这样既不耽误干活,又能看小孩。
想了想应该是小妹吧,虽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是却没享受倒是父母的温情。
再看一个瘦弱的男子,满是皱纹的脸,半百的头发正坐在桌子边喝着水,看到自己后说道:“青儿起来了?身体好点没,晚上让你妈给你弄点生姜水,喝了发发汗。”
张林青听后很是感动,看到爹爹的那一刻,他眼睛湿润了,老爹安慰了几句顿时让他热泪盈眶。
爹爹虽然最疼大哥,但是对其他孩子也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张林青两眼发红,声音哽咽到:“爹爹,我没事,你身体好点了么。”他贪婪的看着爹爹,爹爹老了!才40多岁的人,头发都白了,背也开始驼了。
他永远都记得爹爹在快去世前跟他的哭诉:“青儿,我快不行了,我想吃个芋头,让你妈去买点芋头给我吃,你妈买回来都没舍得给我吃,只是端到桌子上给她大儿和儿媳妇吃,说是媳妇怀着孙子呢,害喜呢,让我这个老不死的别跟孙子抢吃的。”
那个时候张林青听到后心一阵绞痛,心里阵阵发酸;他恨母亲,爹爹已经躺床上起不来了,妈妈连这点愿望都没能满足爹爹。
整天就知道她大儿大媳妇大孙子,大嫂刚怀孕,妈那个时候整天就知道孙子,哪里还管爹爹。
如果不是他妈,不管不顾;他爹怎么会早早的走,走之前连个小小的愿望都没达成。
后来又自己是那么无能,挣的工钱都让妈去结算的,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自己后来鼓足勇气找别人借了5块钱,打算找时间出去买点好吃的给爹爹,哪里会想到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来得及去买,爹爹就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变了,变得不再事事听妈妈的,自己的工钱再也不让妈去结算,自己也暗暗发誓要过的比大哥好,要活出人样给妈看看。
爹爹终究没能吃到自己给他买的芋头,也没看到自己的孙子辈,去的时候才48岁,还不到50岁。
八零年的时候大嫂生了个女儿,妈看到是女孩子后一脸的失望。相比较自己女儿出生,她嚎啕大哭;而后对自己夫妇脸不是连鼻子不是鼻子的,要好太多了。
大嫂有张巧嘴,嘴甜腹剑;整天连说带哄的没几天就把妈妈哄的眉开眼笑的,心甘情愿的帮她看孩子。这都是后话......
躺了这么多天,身体有些虚弱;慢吞吞地走到小屋,发现晚饭已经做好了。
现在是初冬季节,红薯早就好吃了。
为了把粮食省下来留到来年春天吃,家家户户晚饭是吃稀的,不过能吃红薯粥也算是不错了。
别误会可不是红薯加大米煮的粥,而是一种我们这地的特产大麦粯子;水加红薯一起煮,煮开了就像后世勾芡一样加入大麦粯子;再煮开用小火慢熬。
煮好的粯子粥是红色,很好喝,加了红薯就能填饱肚子。
这个年月最怕就是深冬和初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的腌菜吃完了,地里的野菜都被人抢光了,稍微有点绿色的叶子都找不到时候,就得饿肚子了。
像爷爷那辈遇到饥荒年什么都没得吃,连树皮都啃完了。人肚子饿的难受时候,不管不顾什么都想去吃;那段时间有人去吃观音土,观音土是什么就是黏土。
后世人都知道,那是吃不得了,会死人的;那段饥荒年实在是难以忍受,没得选择,不吃也得死,吃还是得死,至少能做个饱死鬼。
饿肚子的那种感觉实在难以描述,忍不住饥饿的人就开始吃观音土,结果那些人吃观音土的人要么是消化不良活活给胀死,要么就是浮肿死;每一个能活下来的。
后面想吃的人看到这种惨烈的场景,再也不敢动吃观音土的念头了。想想都觉得非常可怕,那种场景让人终生难忘。额,有点扯远了哈。
吃饭的时候,张老爹对张大妈说:“晚上给青儿煮碗生姜水,他妈答应了。”
张林青还想着他妈怎么可能答应的这么爽快?红糖很贵的,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才能喝糖水,怎么可能无条件的给他喝呢!
果然他妈接着道:“既然病好了,明天开始上工吧,多在赚点工分,年底也好多分点粮,家里也能过个稍微宽裕点的年了。
接着他妈道,继儿早就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不能再放任他疯玩了该读书了。”张林青看了眼他爹爹,他爹爹没反对,就知道这是他爹妈商量好了。
心里嘀咕今天怎么和风细雨的,原来是事出有因啊。小弟一听二哥有生姜水喝,立马叫到我也要喝,虽然生姜很辣,但是也甜啊有红糖。他妈说,喝个屁啊,你身体好好的,给我好好看鸭子,别再出去疯,明天就给我好好上学去”。
小弟一听要让他上学,立马大叫:我不去,我要和徐吉一起玩,鸭子你自己放,再让我挖蚯蚓,放鸭子,我就把它们都打死,拿回来直接烧吃了。”气得妈大骂道:你这个死孩子,作死啊!
张林青看他妈和他弟弟闹的不像样,就转移话题问到,大哥呢,怎么不见出来吃饭,他妈说,去他未来老丈人家了。
果然一提他大哥,他妈就不吵了,呼~~终于能吃顿安生饭了。
吃完饭,逗了会儿小妹就直接回屋躺着了。他妈骂骂咧咧的收拾碗筷洗锅碗去了。
自从他大姐出嫁了,他爹爹身体不好,妈身上的担子加重,脾气就越来越大,自己家兄妹几个急躁的脾气都是像妈。
他大姐24岁才出嫁,在农村来说已经很晚了,就这样他爹爹还一直拦着不让嫁,就想让他大姐再帮衬家里几年。
他家日子过的太苦了,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肉,而且这是不允许他们吃;都是留着给客人吃的。
他哥和小弟估计能分到1~2块吧,自己是想都别想的。
他大姐张月华年纪大了,都没一件像样的衣服能穿出门。
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罗补丁;每年去舅舅家拜年,他大姐还得穿他爹爹褂子;他姐个子矮,衣服长了就挽起来,叠了又叠。
领着下面的兄弟几个去舅舅家、姨妈家,拜年。
也就正月里他大姐才能宽松几天。那个时候舅舅家和姨妈家孩子少,每家每户都只有2个孩子,日子比他们好过多了。
大舅一家更是不喜欢他们,大舅妈对他们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小舅家到是经常帮衬自己家,小舅妈为人也好。只可惜生了2个忤逆子。
小舅好强了一辈子,老了得了癌症;大儿家没钱,小儿家是有钱拖着不给老头看;最后还是村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小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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