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英国老师曾经无数次教育过他,海战t头的重要性,眼下他也没了办法。留守舰队的七艘战舰,原本在与远东舰队对持,全军以旗舰山晓号为核心,成v字形展开,现在再想变阵去抢占t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凭着手里的几艘破船,留守舰队肯定干不过远东舰队,所以丁圣平原来也有一个预案。在他的计划里,留守舰队绝不在外海与远东舰队开战,一旦远东舰队一意孤行,那么留守舰队将向港内退却,把远东舰队引到大连或者旅顺港附近,然后舰队与岸防火炮配合击退敌舰。现在连t头都快落到人家手里了,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丁圣平马下令,舰队顺着英舰来袭的方向,全体右转,准备退回港内寻求岸炮的支援。
丁圣平的这个计划,前期基本成功,留守舰队的转弯半径小于英军,所以舰队顺利的把英舰甩在了身后,开始高速向港内退去。可才跑了没多远褶子了,因为各舰的航速不同,旗舰山晓号居然被甩出了编队,原来的v字形编队,变成了两竖加一点。并排后撤的六艘战舰,不但几乎与后侧追来的远东舰队处于同一水平线,而且外侧的三艘战舰还遮挡了最内侧三艘友舰的射界。领跑的山晓号到是没挡到人,也没被人挡住,但是孤零零的在前面领跑,根本无法形成战力,总不能舰队被全歼,旗舰自己一艘船跑回去吧!
双方追逐出了三十海里左右,丁圣平知道自己无法安全撤到港口附近了。因为除了北海舰队出身的山晓号,其他各舰航速全都不了英舰,已经渐渐被英舰追了。双方编队基本平行后,远东舰队旗舰爱勒考特号率先发炮,开始引领编队轰击留守舰队外侧领跑的木制巡洋舰江枫号。面对十三四艘敌舰的集火攻击,江枫号连两轮炮击都没混过去,挨了两下狠的,可能是动力系统受损,航速大为降低。
“走不了了,升战旗,跟远东舰队拼了吧!”出身北海舰队的舰长徐宏兴眼见江枫号弹,恨不得立刻回身救援。
“丧师辱国啊!今日便为大将军尽忠吧!”丁圣平看着已经基本不动的江枫号,知道今天根本无法全身而退了。早年也在战场拼过刺刀的丁圣平可不会扔下战友,而且如果继续跑,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江枫号出现,留守舰队的家底赔光了,他逃回去又有什么用。
“升战旗,各舰整理编队,在这和他们打一场吧!即便输了,也不能丢了咱们满洲军人的威风!”丁圣平还是底气不足,他知道自己输定了。
“丁先生,请您移驾他舰指挥编队战斗!”徐宏兴在下令升旗的同时,也请丁圣平走路,不过他也在旅顺帝国海军大学学习过,所以用了学生的口吻。
“你要干嘛?”作为舰队指挥官的丁圣平有点懵,徐宏兴要造反不成。
“山晓号舰体脆弱,但”徐宏兴想说说自己的理由。
“混账!丁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穿军装为大将军牵马坠蹬的一刻起,丁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丁圣平打断了徐宏兴,他不愿开战是理性分析,军人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先生误会了!学生的意思是说,山晓号舰体脆弱,但火力是舰队最强的,眼下的情况不适合在编队内作战。所以请先生移驾他舰指挥编队,学生率领山晓号,直接冲击敌军编队,为舰队争取优势!”徐宏兴骨子里是北海舰队的人,所以对战列线战法不感冒,而且眼下按战列线编队开战,留守舰队死定了,不如放手一搏。
“勃然,此去”丁圣平叫起了徐宏兴的字,他是指挥过轻尘号的,海参崴搞出来的木制军舰,商船都抗不住。山晓号硬冲远东舰队编队,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
“当为大将军战死马前!”徐宏兴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说起了入伍时的誓言。
“珍重,派小艇送我去香尘号!”丁圣平有心和徐宏兴一起去冲击敌舰编队,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舰队更需要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丁圣平转移到香尘号之后,北满州留守舰队的六艘外贸战舰,快速调整了编队,形成了一字横阵。横阵编队以新旗舰香尘号居首,受伤的江枫号在队末,身形较小的三艘驱逐舰被裹在了间,双方的数百门各口径阿姆斯特朗炮开始了疯狂的对射。炮是一样的炮,人员训练北满州也不落下风,但是船不一样,火炮是数量也太不一样了。英军的旗舰是二级战舰,其他也都是五级和六级战舰,这都是战列舰的标准。虽然他没和后世的战列舰还不了,但是火炮数量、口径,以及自身舰体的吨位都是非常恐怖的。尤其是旗舰爱勒考特号以及威尔士人号和双子座号,阿姆斯特朗炮只能在他们的装甲留下一道印子,根本无法击穿它们的装甲。而他们的六十八磅和一百一十磅炮,只要挨一发能把留守舰队的木制军舰砸成半残。
山晓号试图利用自身的航速优势,绕到远东舰队的背后,这是个不错的选项,但是这一个大圈子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兜完的。在山晓号到达预期位置之前,香尘号木制巡洋舰、五溪号木制巡洋舰、玉阶号和燕草号驱逐舰已相继弹,其五溪号还被击了锅炉,引起了大火。硕果仅存的新雨号驱逐舰,居然不顾丁圣平的命令,擅自退出编队,直冲距离他最近的英军主力舰双子座号,玩起了北海舰队的决死冲锋。
新雨号的勇气值得肯定,可是过于突出的它,毫无意外的成了远东舰队的靶子,所有的炮火都瞄准了它。新雨号如同暴风骤雨的一叶孤舟,在冲天的白浪苦苦挣扎,似乎所有人都即将看到它被击倾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