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团带队的是承泰,而不是大名鼎鼎的谭绍光,让咸丰很不舒服。后面博日图和吉英两部受阅的时候,咸丰也没怎么提起精神来。虽然喜寿一直在边卖力的解说,但咸丰心思已不在这里,怎么也看不进去了。两部都走完了之后,咸丰本以为分列式已经结束,但是后面有冒出了稀稀拉拉的百十来人人。
“这是什么意思!”
咸丰有点看不懂了,后来的这帮人,没有了威严的正步,军装也多少有些不整,而且个个带伤。好点的是缠着一脑袋的绷带,差点的吊着胳膊拄着拐,最惨的几个干脆是卧在担架被抬来的。
“回禀万岁爷,我部百战艰辛难免有所损伤,这些兄弟都残了,在营里养好了伤要解甲归田。今天虽不是他们当兵的最后一天,却是他们最后一次临阵了。能接受万岁爷检阅,是军人最光荣的人,大帅不忍他们错失了关荣。所以大帅命奴才向万岁爷请罪,求万岁爷赏他们一个受阅的恩典!”
喜寿说的动情,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下面也有他辎重营的人。喜寿虽然油滑贪财,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战场结下的情谊,他也割舍不得。
咸丰没在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瘸着走到了观礼台边。用皇起身观礼的方式,给了这些伤兵,作为一个军人最后的体面。
伤兵队过去之后,分列式暂时停了一会,之前走过的直属部队全都换了衣服退回了他们出发的地方。代表果兴阿的八星捧日旗和御赐的战旗全都打了起来,蓝色的军装不见了,检阅场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云朵。刚刚退居二线的果兴阿,一身重孝再次出现了,他手里捧着惠扬的神位,身后一千余名士兵,也是人手一尊灵牌。凄厉的唢呐声响起,正步变成了缓慢的丧步,果兴阿亲自领队,缓缓的走到了观礼台前。
“原固安驻防八旗镶蓝旗第十一佐领,自咸丰九年出征江南以来,大小七十三战,自佐领惠扬以下,合计阵亡将佐军士一千三百二十七人。英灵未远,恭请大清皇帝陛下检阅!”
队伍正对着观礼台停了下来,果兴阿一下全部转体立正,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灵位,果兴阿更是带着哭腔吼了出来。他到不是心疼几乎没有印象的惠扬,他是舍不得战死在自己马前的近千弟兄。
“忠魂一路走好!”咸丰丝毫没有怪罪果兴阿突然搞得这么晦气,反而非常的配合,对着一身孝服的部队和密密麻麻的灵牌拱手为礼。
“忠烈千古!”咸丰都拱手了,随扈的大臣们当然都跪下了,死者为大,他们跪一下也不吃亏,更何况带头的肃顺都热泪盈眶了。
随着果兴阿这最后一批走过观礼台,分列式才算正式完成。咸丰又站在观礼台绉绉的来了一段圣训,不过连果兴阿都没听明白,士兵们更听不懂了。不过咸丰最后的一句话很实在,只有一个字,赏!果兴阿被赏赐了黄马褂,戴双眼花翎,各级军官也都有恩荣,士兵们则是酒肉和赏银。
分列式虽然好看,但是咸丰还不满足,对着换了衣服回到自己身边的果兴阿,提出了新的要求,他要观操。军容看着不错,但是咸丰还要看看实战演习,不然怎么确定部队的战力。皇要看,果兴阿当然没办法拒绝,当即命令各部开始准备实弹演练。
“云闲啊!你那面怪怪的旗帜是什么意思?行伍令旗里面好像没有这种旗帜呀!”各部准备的时候,咸丰也没闲着,开始对着果兴阿问东问西。
“回主子,因为洋鬼子开战,奴才自己设计了这旗帜,然后自己找人绣的,古制里原是没有的。”果兴阿感觉有点腻歪,咸丰关注的点好像别有深意。
“和洋鬼子打仗还得单独做旗子,这是为什么呀?”咸丰脸笑着,两个手指却在袖子里狠狠的搓了一下。
“回主子,是奴才荒唐!洋人的军旗都较简单,英夷是一个米字的条形图案,法夷则是红白蓝三色的图案,咱们大清的龙旗绣饰繁复,这帮家伙有点看不懂。奴才是个好出风头的人,不想让洋鬼子不知是谁揍了他们,所以特意设计了这个他们能懂的旗帜。旗帜的八颗金星,代表了我大清八旗,一轮当空白日则代表了主子爷,象征着我八旗永远拥护主子,守护大清河山。因奴才是镶蓝旗出身,所以用了蓝底红璎珞。这旗帜的名字,奴才胡乱起的,叫个八星捧日旗。”果兴阿还真防备着有一天咸丰会过问,所以八星捧日旗设计的时候,有一种咸丰能接受的解释。
“难得你一片忠爱之心,搞个旗子还处处想着朕!”咸丰心里舒服了一点,但还是不爽果兴阿自作主张,私自变更部曲旗帜。
“奴才自当时刻把主子放在心头!”果兴阿感觉自己演和珅的计划要崩盘,咸丰的反应总让他感觉怪怪的。
“哪些军服也是你自己做的?”咸丰指向了直属部队和各团主力营。
“回主子,也是奴才做的,缴了些洋鬼子的布料,胡乱做的。御赐的军服这帮小子都抢着穿,奴才只好让自己的直属部队和各团的一部穿了日常御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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