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营绝对能全身而退。
“天津一带十天以来一直是大雨滂沱,两军都不能交战,咱们这附近也是雨水不断。算朝廷准了您的奏请,怕是也得有几天我们才能赶过去。”博日图也觉得果兴阿有些杞人忧天,而且现在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大军开拔。
“雨!”果兴阿喃喃自语,北方的秋季多雨,但是一连下十来天的事可不常见。看来天津战局迟迟没有变化,也是因为雨水的缘故。
僧格林沁部下的主力是他的蒙古马队,雨地面泥泞,战马跑不起来。而大清的复合弓也会因为潮湿的天气而弓弦发软,根本无法使用,火绳枪更是彻底歇菜。英法联军虽然不依赖弓箭和战马,但是他们的前装枪也一样无法在雨持续使用,枪管会进水*会被打湿。而使用金属弹药的果兴阿所部,除了战马和火炮会受一点影响以外,步枪等等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如果朝廷现在同意果兴阿参战的话,全歼登陆之敌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暴揍英法联军一顿绝对是做得到的。夜战、极端天气作战,这种较冷门的战斗环境,都是果兴阿所部最擅长的,毕竟果兴阿的建军思路是师承于人民军队的。可惜朝廷不仅没有允许果兴阿参战,还严令他不得擅离防地,坑爹的程度和九一八有一拼。
果兴阿只能坐在家里等候侦察营的情报,而且其实侦查这事也是很犯忌讳的。往大了说,果兴阿这是私窥军国大事,往小了说,也是越权擅专。还好邹德归调度指挥有方,不仅杂务科的人没有一个暴露的,连侦察营的一应事务也安排的妥妥当当。如果真给直隶总督恒福扣住两个果兴阿的人,跑到咸丰那里告果兴阿一状,还真够果兴阿喝一壶的。
很快长禄也带着亲眼看到都兴阿击退联军的士兵赶了过来,汇报出现了含糊其辞不详尽的地方,长禄觉得有些丢人。而且那份汇报他看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果兴阿为什么突然发飙。
“你亲眼看到都兴阿的人马击退洋夷的吗?他们是怎么打的,打了多久!”简单施礼之后,果兴阿直接向士兵发问。
“回大人的话,我是亲眼看到两军交战的,大概打了两个时辰多一点,至于怎么打的,我不会说!”侦察兵不是旗人,也是第一次和果兴阿这么近距离说话,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而且对着一大堆的高级官员自称我,他也不太适应,他很想自称小人或者小的,但是果兴阿亲定的称谓规矩,他也不敢乱了。
“两军是对阵交战,还是行军的突袭?”长禄想要呵斥士兵,被果兴阿举手制止了,果兴阿开始一点点的询问。
“洋夷在行军,我军都是马队,是突然杀过去的。”果兴阿除了自己的嫡系,从来没有把其他清军看成过我军,充其量也是友军。但是士兵眼里,大家都是大清的兵丁,自然是我军。
“马队冲击夷人的行军队伍了吗?他们用什么兵器,战果如何?”清军如果是靠突袭击退的联军,哪都合理了。
“夷人当时离开北塘有十里路了,不过也不远,我军马队没有冲锋。只是围着夷人的队伍兜圈子,用弓箭和火枪射击夷人,夷人也用火枪还击。马队一直在转圈跑,战果这块我们没有看清,夷人应该也死伤了几个吧!”侦察兵不能离的太近,所以一些细节还是不清楚的,只能说个大概。
“都兴阿那边损伤怎么样?”果兴阿转头向皮润民问道,这些详细数字侦察兵是看不清的,不过邹德归那边有情报送回来。
“伤三人,战马数匹,马步夷匪都有死伤!”皮润民记性颇好,把邹德归传回来的僧格林沁的奏折原复述了一遍。
“一次试探而已!如果没下雨,天津都丢了!”果兴阿长长的叹了口气,刚刚燃起的对于僧格林沁的希望又熄灭了。
北塘的英法联军已经有一万八千多人,算劳工已经超过了两万,千人规模的进攻肯定是试探而已。而且打了好几个小时,一共才受伤三个人,所谓“夷匪马步均有死伤”肯定是句套话。
果兴阿迅速脑补出了实际情况,英法联军派了一千人出来探探路,僧格林沁派了点人过去意思意思。然后双方隔的远远的,放了一阵子枪,联军确定清军已有防备,路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家洗洗睡了。僧格林沁把洋人撵了回去,也算是完成任务,奏折说点套话,清军挫败了一次联军的进攻。
“参谋部所有人加班,拟定出几套作战方案出来,别有侥幸心里,按最坏的打算。”果兴阿忧心如焚的看着沙盘,他必须去打八里桥了。
大沽口的僧格林沁也不好过,北塘这个大耳光打得他有点疼。而且虽然是战时,朝廷里的御史言官也没饶了他,如果不是不能临阵换将,他这个王爷的头衔能不能保住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