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也有几十位弟兄不在这了,你们不记得,我还记得,前前后后快一百人了。弟兄们,好好准备打仗吧!记着,活着跟着老子去领赏!”果兴阿玩了一把煽情。
“喔!”清军士气振奋了起来。
太平军也是配合,清军的呼声刚刚落下,李秀成和陈玉成的两面大旗以及诸将的将旗都树了起来“擒拿果兴阿,尽灭镶蓝旗”的大纛旗更是居而立。清军的士兵们到没什么,果兴阿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他之前说李秀成、陈玉成什么的,不过是胡说八道,他根本不知道太平军是谁指挥的。没想到自己一张乌鸦嘴还真是开了光,山下的太平军还真是群贤毕至。李秀成、陈玉成的大名果兴阿前世都听腻了,如今两军对阵他怎么能不怕。
“这帮臭不要脸的,他们知道镶蓝旗是怎么回事吗!真给面子,把老子当镶蓝旗都统了!”果兴阿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显老,你字好,一会你也写一个,咱得他们有采。弟兄们,老子给大伙作首诗好不好?”果兴阿基本恢复了过来。
“好!”清军又是一阵欢呼。一旁的显德等人却是一阵尴尬,果兴阿认字都费劲还作诗。
“生擒李秀成,活捉四眼狗,太平归降日,一统万年清。”果兴阿模仿者太祖爷,左手掐腰然后猛地推出了右手。
“好!”清军士兵也没太听懂,跟着起哄而已。
显德、丰升阿等人对于果兴阿的打油绝句不好评价,不过有朝一日逃出生天“一统万年清”一句绝对会成为果兴阿的政治资本。人老成精的显德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果兴阿每逢险境都特别爱作秀,而且都是那种特别有政治寓意的作秀。总之每次大战落幕,写战报的显德都会有非常多的素材。
士兵们开始进驻自己的防线,有所顿挫的士气也恢复了过来。虽然有强大的洗脑教育,但士兵们也不都是傻子,怎么会对果兴阿的话一点也不怀疑,只是各有各的无奈罢了。太平军如果招降,这帮已经发现自己被几万大军包围的士兵难保不会有想法,但是太平军的俘虏政策给果兴阿帮了大忙。太平军不是见了清军都杀,但是八旗军肯定一个不留,这样一多半的清军没了指望。另外一小半的人更尴尬,他们不是八旗兵,但他们是太平军那边投降过来的,他们可没有再次反正的机会。一旦战败,李秀成如果把果兴阿剁成肉块的话,他们肯定会被剁成肉馅。太平军对待叛徒,对待敌人残酷多了。大家都被太平军绝了生路,还不如信了果兴阿的忽悠,和长毛拼了。
显德用辎重连的苫布做了一副大纛旗,把果兴阿的打油绝句给写了去。众人一起把旗帜立在了山顶,又和果兴阿一起慰问了一线的士兵们,这才返回果兴阿设在灵岩寺的指挥部。离开了士兵们的视线,众人也收起了虚伪的笑脸,个个满面愁容。果兴阿进庙的时候,脚在门槛刮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一头栽了下去。
“大人,大人”众人急忙前搀扶果兴阿。
开始众人都以为果兴阿只是绊倒了而已,但是把果兴阿扶起来之后,众人都是傻眼了。果兴阿的小脸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滴落,整个人已经抖成了一团。
“大人,病了吧!”丰升阿有些为难的说道,果兴阿这个样子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李秀成来了,陈玉成来了!我去他大爷啊!”被扶进大殿的果兴阿还是不停的发抖,连茶杯都拿不起来。
“显老,马给江南大营何春军门写信,给江南提督张国梁写信,求援,求援啊!一定要写清楚,我军在六合东南灵岩山陷入太平军重围,我们给围死了。让他们速发援兵救援我军。以前都是我果兴阿不好,这次只要他们拉兄弟一把,以后我定有厚报!”颤抖的果兴阿用力的拍打着椅子的扶手,情绪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了。
“嗻!”众人其实都有这个心思,显德早拟好了腹稿。果兴阿开了口,显德在一旁刷刷点点一会便写好了求援信。
“大人,您过目!”显德把求援信递给果兴阿。
“马发走!”果兴阿哪里还看得进去。
显德转身走向殿外,想要去辎重连用携带的信鸽,把求援信送往江南大营。
“且慢!”一直在一旁眼珠子乱转的搏日图突然出言拦阻了显德。
所有人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搏日图。
“大人,这信不能这样写啊!否则永远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搏日图走到果兴阿面前,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的对果兴阿说道。
“你放”果兴阿一股邪火直冲心口,正想出言训斥搏日他,忽然脑海又出现了那个水师千总的影子。
“办不到!”三个字在果兴阿的脑海如洪钟大吕般回荡了许久,然后果兴阿突然复活了一样从椅子跳了起来。三两步奔到了显德的面前,劈手夺过了信笺,几把撕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