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好像只能故技重施,每日游荡于沉重危险的争夺里。
他远远地观察着于长玉,好像那神仙找到了新奇的事情,把先前买的那个宅子修饰得梦幻而美丽,仿佛……一眼便能穿过空间,瞧清那个初见的清晨。
长玉好像很喜欢草木,喜欢水。
古人言,智者乐水。
陆昭戎垂眸笑了笑。
“景湛。”他提笔写了几个树种,“神舍里也种上这些。”
陆景湛看了他一眼,垂眸接过去,欲言又止。
“怎么了?”
陆景湛反应迅速地抱拳拉开距离,“回禀公子,主公来信,叫您务必回府一趟。”
陆昭戎沉默片刻,“主公?”
陆景湛撂下佩剑便跪在地上,“公子恕罪。”
陆昭戎沉默半晌,没忍住笑起来。
他笑着便越发收不住,又无可奈何地摇头,撑着额头笑得浑身发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景湛没忍住抬头看他,显出极度的不安,连眼眶都吓得发红,复又低下头去,僵着身子跪在地上。
陆昭戎忽然觉得,除了笑和忍着,他好像没什么能做的了。
陆景湛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一直以来也不曾出错。何况是他从来不记属下的性子特征,甚至也不记得人家的名字……如今人主动挑出来说,再刁难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陆昭戎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这么些天累着了,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府上的主公?”
陆景湛瞬间抬起头,眼里好似蓄了泪,一五一十道:“属下和愚弟是周家公子送到陆府门前的,主公自是陆府的主公。”
陆昭戎稍作沉吟,道,所幸,是父亲的人。
想必陆景湛兄弟这些年也不容易。
陆衡可真是会打算,周府故意留在门前的孤儿也敢捡,领回来也不修不剪,一并混着和儿子一起做棋子,同周府相互下着套,这么些年竟也没有翻过船,当真是好手段。
“同我回去一趟吧。”他疲惫地摆了摆手,“我得同长玉说一声。”
陆景湛匆忙起身,“是。”
“哦,把这些年三心二意的人列个单子出来,我亲自动手。”
——
他停在房门前。
衣服上没有沾血,手也很干净,他理了理衣襟,平了平心绪,朝门外候着的黎红木看了一眼。
黎红木低着头上前,轻声说:“公子已经知道了。”
陆昭戎怔了怔。
于长玉的消息如今已经这般快了吗?
——“为何不进来?”
陆昭戎下意识僵了一下。
然后匆忙推门进去。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