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不明;天罚顾名思义,是为惩戒,天谴却是轮流运转,保不准哪天轮到了,便也只能抗下去。其三则威力有差;天罚者像于铃儿于小鱼,捱捱也就过去了,天谴这种事情……属实不能估量。
不分场合不分境况,极为暴躁,是天地很讨人厌的一种表现形式。
陆昭戎从身后披来了裘衣,试探着碰了碰我的脸,“发生什么了?”
我忽一皱眉,转眸看向他,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躁动。
分明有些耐心便可以同他讲清楚的事情,我却不耐烦起来。
这种心情属实有些伤人。
我沉默了片刻,回道:“无事。”
他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你……怕雷?”
我静了一下,抬眸看向窗外避开视线,手上贴着他的腰揽了揽,并没有回答。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雷声里有别的意思,我得防备着。
昭戎尚还穿着中衣,脚上也没有穿鞋,仿佛读出了我浑身的戒备,散着长发安安静静地裹在我怀里,由着我蒙混过关糊弄过去,也不出声再问。
“冷吗?”我摸了摸他的手,“回去再睡会儿。”
我莫名其妙把他叫起来对他来说已经很闹腾了。
陆昭戎抽出手抚摸过窗沿的黑色痕迹,并没有接我这句话,只说:“我看见了。”
我身上跟着僵了一下。
我知道他看见了,但是本来不是要放着我糊弄过去吗,他又重复出来。这是在表达可以不追究,但要求我讲明白的意思。
于是我多少有些为难。其实我也不是太明白个中缘由,我总觉着我模糊了些久远的记忆,以致有些来源于缺失的焦躁,但大概……不甚重要。
他抬头看我,“是什么?”
我转身往回走,“既不睡,我们去看铺子吧。”
早些忙完了早些休息,我帮不上忙,这几日他都很累。
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能跟上来,我便慢下步子等他。半晌也没等到人,我皱了皱眉,回头看过去。
陆昭戎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如此这般对视了一阵,我后知后觉他不太高兴,于是沉默了一下准备解释一二。
他却忽然浅笑了笑,应道:“好。”
我彻底沉默下来。
可能,在他眼里,我在某一方面不太近人情。
陆昭戎很快穿戴完毕,头发用一根银簪绾在脑后,仿佛去见亲近的友人——我伸手给他抽下来。
虽然他本就刻意如此,我沉默地拿着簪子,规规矩矩给他梳起来。但哪怕只是束起来,穿过去一支简单的银簪,陆昭戎也是一副顾盼生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