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怎么也不整理一下,这样要找得东西岂不很难找到!”
“是、是、是,右大将殿下教训得极是!”见到织田信长的不耐烦主持反而踏实了下来,也许他认为织田信长只是来见个新鲜。要是那样倒好办了,说不定反而可以捞些好处也说不定。“您看这几幅是小野道风的书法,如今已多有破损;这是文德天皇当年的御影,这里、还有这里已有虫蛀的迹象;还有这是醍醐皇太后”
从这个势利和尚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我大致得到了如下信息:一、作为有着悠久传统和与皇室密切关系的寺院,这里如今是太寒酸了,急需要斥资修整;二、由于一些“不良”僧侣的株连,现在东大寺受到的某些待遇并不公正;三、如过让东大寺恢复了引领佛门的地位,定会对右大将诸如此类云云。
织田信长本身的传统知识就很深,所以和尚讲的这些既不生动,也无丝毫的新鲜感。开始为了形象他还勉强忍住,不过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嗯‘兰奢待’在哪儿?”他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兰奢待?”和尚的大脑一下子被数不清的困惑纠缠住了!“兰奢待”是东大寺的镇寺至宝,为八百年前光明太后进献佛前的一块巨大沉香,在太平盛世时统治者(天皇或将军)会从上面割下一块自用,或者在重要场合赏赐臣下,所以说这是一块关乎国统的宝贝。从另一方面讲这件东西却又一钱不值,如今的市面上没谁会对这家伙感兴趣,如果要拿出去卖的话,远不如那些金银来得实惠,就是字画也还有几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会掏腰包。
“怎么!不在了吗?!”见和尚犹豫织田信长的眉毛立了起来,两只眼睛里射出了冰冷的杀气。如果他做作的这些过场成了白费,那么很难想像会出现个怎样的结果。
“在就在这里!”明显感觉出了织田信长语气的不善,和尚哆嗦了一下头上冒出了粒粒汗珠。“就在这边请随我来!”说着和尚把我们一群人引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
“兰奢待”的样子看起来并不体面,长达四五尺的主体上落满了灰尘和蛛网,颜色棕黑有如半根老房柁,还是腐朽不堪的“老房柁”!
“真是罪过!”惊诧过后的织田信长居然双手合什,对着兰奢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佛礼。尽管我们对“魔王”今日的虔诚充满了疑虑与不解,但都明智的有样学样。“尽快把‘佛宝’清理出来,明日备齐仪仗请往多闻城!三日后我要正式要向天下展示,并分赐尔等一些‘福泽’!没什么问题吧!”最后一句他是斜着眼睛对此间的主人说的。
“没有当然!当然!”这种时刻和尚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了。
“这就好!”织田信长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对金森长进说道:“你带人守卫这里,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是!”金森长进立刻出去安排亲兵队的人手。
“大家都回去准备一下,朝觐‘佛宝’是要斋戒沐浴的!”
“是!”虽然各人都有自己的一番揣测,但回答的声音倒还整齐。
织田信长心情愉悦的走出了正仓院的殿门,用令人不敢置信的轻松语气说着幽默的话题。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猜出他的用意,但明显离他的计划成功无疑是又迈进了一大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东大寺正殿侧面的厢廊,有一个人正默默的跪伏在那里等候。
织田信长的脸色铁青眼冒怒火,左颊上的肌肉还一抖一抖的,笔直的朝等在那里的池田恒兴走去,织田诸将怀着各种各样心情紧随其后。我和另一边的丹羽长秀紧走几步靠近了织田信长,以便在关键时刻能拉住他。
一步、两步双方越来越近;三步、四步来到了跟前;五步、六步走过了?
突然,织田信长“咯噔!”一下站住,以至我和丹羽长秀险险撞在他的身上。
反身,一步、两步双方越来越近;三步、四步来到了跟前;五步、六步又走过了?
就这么往返了三次,织田信长终于停在了池田恒兴面前,我们这一大群人也终止了莫名其妙的“竞走”
“阿市还好吗?”织田信长并没有看依旧跪着的池田恒兴,而是盯着远处的大门。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并正在恢复当中,请主公不必过于担心!”池田恒兴低头看着地面。
“过10天要在京都召开茶会”织田信长的身体轻微的哆嗦了一下。“你带着阿市一起来吧!”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向大门走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他。
“就这么算了?”有这个疑问的绝不只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