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也没想提上火把就跟着小鬼朝前面飞奔,只是她穿着裙子又走山路,小鬼飘的还越来越快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最后干脆把裙边撕掉走起路来轻松些。
可这也没改变多少,小鬼带的路越来越邪门,甚至根本就是还未开发的,她看着前面稍显陡峭的坡道皱紧了眉头。
“你确定他会走这儿?”
一个瘸子,就算坐着轮椅也不能这么强悍吧,这一路连她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住,更别提解衍昭这样的伤残人士了。
除非是用了什么不正常的手段。
若是这样那解衍昭的处境就不好了。
她将火把往前方挥了挥,只见被火光照亮的地方是无穷无惧的树林,看不见尽头,远处又是一片黑暗,说不害怕是假的。
冬至揪了揪头发有些烦躁,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想回头也没路可走了。
小鬼见她又跟了上来面色好多了,于是又加快了步伐。
等到一人一鬼停下来的时候冬至已经跑的腿软了,可抬头看着眼前的山洞微微怔住,连腿肚子的酸疼都忘了。
洞口很大,风吹来就能听见呜呜的回声,仿若鬼号,空气里还有挥散不去的腐尸烂肉的味道。
仔细看,原来是洞口就堆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骨,已经只剩下白骨垒在一起了。
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只觉得此刻背后发凉。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煞,还是人家洞府门口!
解衍昭你这行走的煞星!也太倒霉了吧?
小鬼似乎有些忌惮,迟迟不敢进去,只是焦躁的围着冬至转来转去。
她低头在手指上快速掐算起来,可因这凶山灵气诡异什么都算不出来,气得她跺脚。
冬至看着小鬼勾了勾手指头:“你能感觉到周围的鬼气吗?”
小鬼刚要点头,冬至忽然身体一僵,脸上血色尽褪,耳朵里居然听见了熟悉的敲锣打鼓声。
不用问了,他们回来了。
冬至血色全无,举着的火把也在一瞬间熄灭,眼前归于黑暗。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如果是师父和师兄他们这时候会怎么做?
上一次能勉强破了局已经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一次在人家老巢里,她自己全身而退都做不到,那解衍昭呢?
那小鬼倒是油滑的很,早在那群鬼煞出现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冬至缓缓回过神,瞧着不远处鬼煞们兴奋的舞蹈,连脸上的腐肉都因为太过激动而落了下来。
她的眼神落在花轿上,眸子暗了暗,握紧了拳头,咬着下唇做了一个这辈子最无私的决定,她自己冲进了鬼煞群里,直冲冲的往花轿而去。
这群鬼煞虽然不理解自己家门口为什么有个活人,而且这个活人自己送上门来,但他们没有脑子也想不明白。
有个活人自己送上门来,算是好事儿吧。
于是高高兴兴的抬着花轿进了洞府。
冬至靠在狭小紧密的花轿之中深深叹息,她师父要是知道这么不要命肯定气死了。
等回去了她一定要让解衍昭出出血!然后在昭都里吃香喝辣好好享受一阵子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