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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番言论说得理所当然,诚不似听说、据说之词,更似与当事人十分熟识了解之表述。
闻得赞赏轩辕子弟言辞,宁心不由去瞟身周三人神色,一观之下却无所获,唯见夹菜咀嚼之举,恐臧否之人乃无关路人尔。倒不知是同门清浅义薄,亦或三少侠心性冲淡。
沉默片刻,庾姓男子犹自感叹道:“要说这苍酆阁,当年可真是鼎盛一时,它在武林活跃的那几年里,风头可谓日趋上升,拥趸无数,最后却毫无征兆、莫名其妙地说消失便消失了,当真奇也怪哉。”
宋恩再次拍桌吼道:“哼!不过一群武林败类罢了,这种黑暗组织,就该诛灭殆尽。可惜宋某当年尚在师门学艺,没机会与他们正面交锋。若他们当真重返江湖,欲兴风作浪,可千万别叫宋某碰上,否则,这种伤天害理之辈,我见一个杀一个!”
宁心虽数度被他拍桌行为险惊出魂,却难否其勇气可嘉,一番话正义感十足,倒不怕隔桌有耳引火上身。
一个江湖客铁铮铮的形象稳稳立住:杀伐果决、直来直去。
至于他们口中的“苍酆阁”,大致也猜出些名头,不是血刀门、星宿派一类邪魔歪教,便是日月神教、明教一般为正道不齿的存在。
或轻世傲物,或违规逾矩,或离经叛道,或伤天害理,小至狂悖,大到犯歹,兹要与众不合,便免不得讨伐诛灭。
自古正邪之分,便是世间万种矛盾冲突的症结所在。有所谓正派之士,自有与之对立的外教邪魔,此乃亘古不变之局面。
那一桌高谈阔论也近尾声,庾姓男子道了从长计议几句,与三人交杯寒暄几番,最后问道:“三位可是要在此间落脚?”
江深回道:“正是。”
庾姓男子道:“三位既到了在下地界,岂有让你们屈住客栈之理。若不嫌舍下简陋,便随庾某一道回去,再行畅饮欢谈一番如何?”
江深回道:“那自是再好不过。可庾兄方才不是说...”他话未完,“不是说”显指窃窃私语内容,难为外人道,不便重复。
庾姓男子为这断句反应了一阵,随后哈哈一笑道:“无妨!既然‘荆湖三剑客’在此为庾某护持,还怕那些宵小之徒做甚,若他们当真敢来,也铁定是有来无回。”
话中明显的吹捧之意令获赞三位受用非凡。虽言辞谦逊退让,却难掩面上神色。
听到此处,洛浔阳又猜道:“莫非这位姓庾的男子是庾家庄的人?”
邱桓宇道:“多半便是家主庾人杰。”
噗,宁心险为这人名失笑。“愚人节”?这人当真会起名。虽姓乃三声调,也足取笑一生,幸而生在古代。
洛浔阳也颇持疑,“可庾人杰不是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人,这位看上去至少也已不惑,怎会是...”
“乔装。”邱桓宇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