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但也没有从前那么冷淡,乔亦看书看累了,找他说点闲话,他也不像原来那样恨不得一句话就结束所有话题,但乔亦始终能感觉到云珩看似已经接受她这个人存在的表象外,笼罩着一股巨大的令她无法亲近的抗拒力量。
云珩吃饭时如大多数的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孩子一样,姿态优雅,不紧不慢。吃饭时不讲话,喝汤咀嚼都不能出声,喝汤时用汤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不会端起碗到嘴边喝,汤太热时要等到凉了以后再喝,不会一边吹一边喝,夹菜时每次少夹一些,离自己远的菜尽量不夹,但这对于现代人乔亦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其他的习惯她可以慢慢改,但吃饭时不讲话,又没有手机玩,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其实最初两人一起吃饭时,乔亦是没注意到这些问题的,可是几次三番她说话云珩不搭理她,她就看出问题来了。不过吃饭时聊天,可是交流感情的最佳时机,想想在现代有多少大事都是在餐桌上完成的,所以乔亦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终于在乔亦不屑的努力,神经病似得自言自语一段时间后,乔亦再提起一个话题时,云珩偶尔也会放下手里的筷子,跟她搭几句话。对于云珩的这个改变乔亦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不过她可不敢骄傲,要克服的困难还多着呢!
平时乔亦基本是围着问竹苑跑累后再围着云府走半圈,今天她却是以快跑的速度围着问竹苑跑到气喘吁吁,又围着云府慢走了一圈,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她的紧张情绪,至于乔亦为什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1:30还有7章,这效率也没谁了!
☆、寿宴
那是因为她今天要去参加方德的五十大寿,虽然她不怕被看穿,也不担心有人怀疑她,但她还是不想在她不小心做错事时被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而她则是表面强装淡定无所谓,实际内心茫然无措。
她自我激励道:除非你立刻昏死过去,否则刀山火海你也得去。虽然你对方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你机灵反应快啊!反正你是方乔亦,就算有反应稍缓的情况,别人也只会当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在状态内。
回想几日前云珩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乔亦要给方德准备什么礼物时,她当时差点脑袋打结,不过幸好她迅速恢复灵敏反应,三言两语的给糊弄了过去。
寿宴从中午开始到晚上结束,所以乔亦整个一上午的时间就是被絮儿拖着衣服一件一件试穿,首饰一件一件试戴,试到最后一橱子这个季节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乔亦也累的瘫痪在床上。
乔亦有气无力地说:“絮儿,就是参加一个寿宴,家里人又不是不认识我,至于如此费劲打扮吗?”
“五娘,这是您成婚后,第一次和姑爷出现在重要场合,又是大人的寿宴,怎能不重视?”
乔亦一听立即精神抖擞,立马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还有衣服吗?拿来我再试。”
乐此不彼的一件一件试到最后,终于敲定一件素雪暗花衫裙,不过絮儿帮乔亦整理完发髻,看了看整体效果后,还是一脸不太满意地说:“五娘,您这衣服颜色太素了,参加寿宴合适吗?,还有,您这唇色也不够红艳,看起来不够俏丽精神。”
乔亦站起来先是对着铜镜转了一圈,然后又凑近镜子去细细端详,只见镜中的人有着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眸子神采飞扬隐隐中似有光彩流转,她敛去眼中的神彩,故意让目光涣散呆滞,又是另一种雅致清秀之美。
她暗想:我要的就是这种清汤寡水的效果,不过她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她大言不惭的笑着狡辩道:“衣服颜色素,才更能体现出我清丽脱俗的美嘛!妆容也不宜过于浓艳,像我现在这样,更显得我清纯可爱。”说完,她故意朝絮儿眨巴眨巴眼,“难道你没看出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声,乔亦转身看去,清朗俊逸的云珩正背负双手,沉稳持重的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们。
乔亦立即笑弯了眉眼,她飞奔过去,拉起云珩的手,撒娇般摇晃着他的手臂,语气欢快爽朗地说:“云珩,你来了!”
云珩稳住两人不停摇摆的手臂,“准备好了吗?”
乔亦松开云珩的手,退后上下打量云珩一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然后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云珩,笑嘻嘻地歪着头说:“心有灵犀啊,咱俩居然穿了夫妻装。”
在云珩看来乔亦的古怪用词着实很多,他虽然不能全明白,但也能大概猜出个七八分意思,对于像乔亦此刻这种恶意调戏言语,云珩一向采取不闻不理政策。
乔亦看云珩对她的话完全没反应,于是又问:“我今天美吗?”
云珩抬手抬手指了指墙边的铜镜,正儿八经地答:“那边有镜子。”
乔亦满头黑线,她不死心地继续,“我知道那边有镜子,我现在是问你,我美吗?”
云珩上下打量她,沉吟片刻,“还好。”
乔亦不满意这个答案,追问:“什么是还好?”
云珩眉头微蹙,对于她的缠人很是无奈,他再次上下打量乔亦,思量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夫人的美体现于内在,是外表看不出来的。”
乔亦惊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扑腾着上前作势要掐云珩的脖子。
眼疾手快的云珩如抓小鸡仔一样轻松自如的扣住乔亦不断挣扎的两只手,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心思灵活的乔亦从不做无谓的挣扎,她自动投降,“好了,我不闹了,你松开我的手。”
云珩狐疑的问:“真的不闹了?”
乔亦一脸真诚的点头如小鸡啄米。
云珩一松手,乔亦脱离魔掌,她朝云珩皱皱鼻子,以示不服。
云珩淡淡地看了乔亦一眼,转头看向一侧,与此同时他唇角一勾,沉静淡然的脸色逐渐温和起来。
方德这位户部尚书,是六部中户部的最高级长官,在现代相当于财政部长,他掌管着国家的经济,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职位,想拉拢他的人不少,想巴结他的更不少,所以他的大寿,那肯定是相当的热闹。
方府位于皇城西面的安定里剪子巷内,从巷子口到方府门口扎了一路的彩绸,巷子沿路两侧停满了前来贺寿的马车和轿子。巷子内每隔几米便站着一位戎装铠甲,身带佩刀的士兵,看上去威风凛凛。
当乔亦站在张灯结彩的方府门口几米外,方府的朱漆大门就近在眼前时,她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她有点紧张,她这人一紧张就爱开玩笑缓解情绪,她扭头踮起脚尖故意凑到云珩耳边,笑嘻嘻地说:“咱俩今天真是配一脸。”说完她想了想又纠正道:“不对,不止是今天,是每一天。”
云珩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同时大掌一挥推开在自己颈边恶作剧般呼气的脑袋。云珩没去看乔亦此刻得意坏笑的表情,但就只听她的声音,他也能想象的出她得意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他平日里已习惯了她的恶作剧,但此刻着实不是玩乐的时候。
云珩第n次从乔亦的魔爪下抽出自己的手,口气严肃地说:“今日不许胡闹。”
乔亦委屈辩解:“我没有胡闹啊!”然后又一次不依不饶地握住云珩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有点紧张,你就让我牵着你的手吧!你看,这样藏起来别人就看不到了!”
云珩不解,转头看她,“回娘家有什么可紧张的?”
乔亦秀美微蹙,“我害怕人多。”
云珩眉目沉敛的侧目看了乔亦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习惯就好。”说完,他毫不留情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并加快脚步与乔亦保持距离。
乔亦快步追上他,轻声抱怨,“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猝不及防下云珩突然顿住脚步,若不是乔亦反应快,下一秒就得撞到他身上。乔亦不禁暗想:幸好没撞上,如果真撞进他怀了,他又该想是自己故意与他亲密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