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有些无奈的道:“你不在意,也总不能就真的,让你一直吃亏吧?”
“你能带我、带我来到这里,这份恩情,我已经一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我知道……他们有多难缠,要是告到上面去,你是要、担责任的,好不容易跟景叔叔的关系缓和了,怎么能因为我……又闹僵?”
他抓住景长翎的手指,轻声说:“现在他们,没办法缠着你了,景长翎,你一定会平步青云,站的比你爸爸还要高……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很多人会羡慕景长翎的出身,毕竟父亲是那么大的官,他刚出生所处的高度便是许多人一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所以很少有人会知道景长翎自己的想法。
被父亲的权威所笼罩,他真的甘心吗?他真的愿意在父亲的荫蔽下过完碌碌无为的一生吗?
这些想法景长翎从来不曾对他人提起,姜岁竟然知道。
原来他一直知道。
景长翎满脸是泪:“我都不要了……那些东西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跪在地上,虔诚的捧着姜岁的手,是此生未有的狼狈姿态:“岁岁,我求你……”
“怎么能不要呢。”姜岁喃喃说:“对你很重要的……你得实现自己的愿望才行呀……”
他轻轻的握住景长翎的指尖,“不要辜负曾经的自己,景长翎,你一直那么厉害,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景长翎喉咙苦涩,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嘶声道:“我会的……岁岁,我会的。”
姜岁轻轻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桩很重要的事,侧眸看向迟戎:“哥,你不该来这里找我的。”
“别说傻话。”迟戎道:“我早就答应过你,一定会来找你,我就不会食言。”
五官轮廓冷硬的男人垂着头,心中的痛苦几乎要具象化,让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能感同身受,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在不断往心脏上扎,又好像有生了锈的钝刀在骨头上缓慢的磨,疼痛难忍,苦楚经年。
“为什么要救我。”迟戎沙哑道:“岁岁,你不该救我的,明明昨天才说了再也不见,今天为什么又要救我?”
姜岁无奈的叹口气:“那也不能看着你因为、因为我惹出来的事而死吧。”
“哥,归根究底是我连累你……你别难过。”
“我以前说的……其实都是玩笑话,你别当真,等以后,你还是要娶媳妇儿的,等我的忌日,你来看看我,我就会、很开心了。”
迟戎喉咙里仿佛灌了上千斤的沙子,磨的他嗓子剧痛,发声都艰难:“别胡说。”
“你会好好的,哥也不会娶媳妇儿,等你好了,哥带你去巧克力工厂,我已经看好地方了,以后岁岁会有吃不完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