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吧?”
断手在被子里打了个滚,摊平,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江临双已经决定,晚上如果那东西再敢来,他就要让对方知道知道,打扰一位传奇大法师睡觉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狭小幽暗的楼道,整个单元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居住了,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拆了,不过因为地段太差,又本身就没什么居民,所以赔偿款跟没有也没差什么。
一楼102门的门上原本贴着警方保存现场用的封条,坐着轮椅的青年停在门前,并指在封条上点了一下,封条完好无损地飘落,他转动把手,门就像没有锁头一样,随意打开。
谢长行无声且快速地进入了门内,随后看着差点挤不下他轮椅的狭小客厅,叹了口气。
屋里的煤气已经散了,在新能源已经普及的现代,难为这对夫妻还能弄到老式煤气炉来烧。
他环视了一圈,房子是一室一厅,主卧的破板床上堆满垃圾、被褥、衣物的混合物,满地烟头酒瓶,甚至都是好烟好酒,只看一眼谢长行就不想进去了。
客厅的一个角落用帘子隔了一块小小的空间,他掀开塑料帘子,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但细看却是用门板搭成的临时床铺。
那个人偶尔回一次“家”,就是睡这样的地方。
而如果没有二十年前的“意外”,睡在这里的应该是他。虽然,二十年前的事,八成有非人的力量参与。
他还没有查清楚为什么会有非人的力量处心积虑,就为了调换两个婴儿,原因显然不应该只是为了整谢氏集团的当家人。
也不知道,这起因是在他身上,还是在江临双身上。
他的手划过陈旧的床单,在上面发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
——这就是大哥试图隐瞒他的事?江临双,有可能已经死了。
但谢长行不太明白——如果是非自然力量参与了这起事故,谢龙吟为什么瞒着身为专业人士的自己?
他忽然心念一动,灵感涌起,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铜钱。
钱币翻转,落在旧床单上,悄无声息——
死劫。
时间,今年之内。
谢长行盯着自己算出来的结果,摩挲着那两枚显示他劫难的铜钱,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突然间,他的手机响起一阵特殊的提示音——道协的求援信号。
*
夜半时分,江临双骤然睁开双眼。
曲调诡异、同时带着喜庆与孤寂的唢呐声在夜色里炸开来。
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