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地。”
任吕营长在狂呼大叫,执法队已经将他按在条凳上,扒了裤子一顿军棍雨点般飞下。稍时就皮开肉绽。
胡子卿沉了脸立在观操台上,大沿军帽遮挡了眉毛。神采奕奕的眼睛缺饱含坚定不屈地神色,一袭黑色丝绒披风一抖,朗声说:“东北军地弟兄听好了,你们很多人是孝彦的长辈,是随老帅当年白手起家立过赫赫战功的。既然是孝彦地长辈。就要拿出长辈的样子,而不是在北平城里撒野胡闹,给大帅脸上抹黑,令东北军蒙羞,让百姓骂胡家地祖宗八代。奉军是东北维持地方安定的军队,来北平是为了军事调停直隶和淮军的战乱,是为了救百姓于战火涂炭,不是来祸害人的土匪禽兽!今天的事,大家看清楚了。如果有人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找孝彦理论也好。找老帅去讨说法也好。不过一句话,军法无情。既然是法。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孝彦犯了军法。老帅也不会留情!”
下面低声嘈杂议论,胡孝彦一抖披风转身飘然离去。
“旅长,汤军长来了,等您有一会儿了。”副官禀告,胡子卿皱皱眉,知道汤大爷定然是为了三八旅地执法队在前门当众打了汤军长部队里几位闹事的弟兄过来理论的。
“汤大爷来了。”胡子卿远远的迎上去,亲切的打着招呼。汤军长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小子,你胆量是真大了,连吕二楞子都敢打板子。你小子够横的呀。”
“汤大爷见笑了,孝彦年轻,再不治军严格些,怕下面的人不定如何的胡闹了。侄儿今天在前门打了您军里两个营长
“唉,小顺子,别跟大爷说这客套话。我骂那两个不开眼地东西了,告状,告什么状?我跟他们说呀,这是谁打的你们,那是东北军的少主子,那宣统皇帝登基地时候也就是一个娃儿,那还不是说打谁屁股就打谁,说砍谁脑袋就砍谁。为什么?那是小主子。”
胡子卿一听没笑喷出来,汤大爷从小看他长大,刚才气势汹汹的前来,怕也是觉得他三八旅地执法队地板子打到他的头上,多少有些面子难堪,心里不服气。但在校场看到子卿处罚责打吕营长、丁团长及闹事士兵,自然不好多说。
子卿慧黠地一笑:“再说了,这帮不开眼的孙子,抢什么不好,为抢几个水萝卜和小贩打起来了。咱东北缺他们这口呀?还跑到北平来给大爷您和我爹现眼。这就是抢,也抢些飞机大炮值钱的玩意呀。”
汤军长也被逗笑了,打了哈哈就要走,忽然拍拍脑袋说:“对了,小顺子,提起这抢东西回去,大爷反想起来了。我老汤出门前,你老叔胡飞虎跟我说,你要要那个什么?那个西郊机场的那些铁鸟,你要那个东西干啥子?我正说扔点炸药给炸了呢,不能留给荀世禹那帮孙子。”
“别,可别炸。”胡子卿慌张说:“汤大爷,求您别炸,那些飞机可是值了老钱了,我爹正想买呢,如果能拿走于远骥那些飞机,咱们还是给拿回奉天去。”
“拿回去?嘿嘿,小顺子,你去看过没有?那些铁鸟多大的个头,怎么拿回去?你大爷可扛不动,不然大卸八块儿?”汤军长呵呵的笑着。
胡子卿忽然抿嘴笑笑:“我爹说,汤大爷的主意最多,没有难得到汤大爷的事,孝彦就是看上那些飞机,偏要不可了,汤大爷帮侄儿。“你呀!看你这点玩意儿越玩越大了。上次从天津弄个什么新鲜的汽车,就让大爷我费了牛劲找车皮给你运回奉天;去年又看上个什么铁船,从秦皇岛装了车皮运去了松花江;这会子又是什么铁飞机,你这玩的东西是越来越大了。从地上玩去水上,这么会儿又要玩去天上了。”
“大爷,您平日最疼侄儿了,您想个办法吧。”
汤军长敲敲桌子:“行,怕了你了,去给你把那些玩意整回奉天老家去。不过话说好了,可是你要要的,回头你老子骂起来,你自己认账去。”
一百多辆火车车皮,装载了南苑机场的飞机和所有从淮军手里抢来的战利品开往奉天。
荀世禹先时只顾了奔去了秦瑞林公馆擒拿于远骥,却扑个空,听说于远骥藏去了隔壁的日本使馆,忙请人去交涉,逼迫日本使馆放人,但徒劳一场。正悻悻而归,却见手下送来于远骥给他的一副字,展开一看那句“购我头颅十万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心里好生气恼,拍案大怒,震飞茶杯。
这时候,又有手下来报,说是奉军已经风风火火的抢了不少淮军的军械大炮,而且把南苑机场当年于远骥为西北航空处置办的那二、三十架飞机截获运去了奉天。
荀世禹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应小失大,竟然忙了去捉拿于远骥,忘记了去没收淮军丰厚的“家底”忙令人备车赶去布置收缴敌军军械时,军长们笑骂了对他说:“晚了,我们动手的时候,老汤的人早就把东西贴条打包,先到先得的弄走了,军火辎重装满了百十节车皮,,什么也没剩下。还从我们兄弟手里抢东西,就连两个破探照灯都打包卷走了。”
“他娘的!他胡云彪坐山观虎斗,跟在我直隶部队后面扫尾暴抢。”荀世禹忿然骂道:“老子这回真是遇到活土匪了!连两个破灯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