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走时,叮嘱了一句,海边风大,让他们记得晚上给卟卟盖下被子。
时芝渊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眉梢不禁压低。
回到楼下,小池已经累得拱在床上睡着了,小屁股撅着,鼓鼓的小脸蛋压在床单上,挤得嘴唇微张,十分滑稽可爱,季姿意嘴角扬了扬,把小崽妥帖地放到大床中央。
【想睡姿意怀里呜呜呜呜呜,想当姿意的宝宝呜呜呜】
【啊啊啊来哄我睡觉我要闹了,我已经在闹了啊啊!】
【小池崽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十块钱去买糖吃,你妈咪速速借我两天】
【这两天失眠来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突然就有睡意了呜呜呜,好治愈啊】
傅黎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季姿意躺在靠窗一侧的床边,手掌轻轻拍着小孩儿,可能是累了,他表情显得有些倦淡,在卧室昏黄的灯光里,长睫缓缓眨动,仿佛蝴蝶羽翼扇动,带起一缕很轻很柔的风。
听到浴室的动静,他眼皮掀起,把目光朝傅黎轻飘飘投了过去了。
傅黎的脊背一下就绷紧了,视线像被紧栓住了似的,直勾勾的,难挪动一寸。他反手把卧室的门关了,语气生硬:“到时间要睡觉了,明天再拍。”把摄像师隔绝在门外。
“过来。”季姿意唇瓣微动。
也许是他一整天下来都在摄像机面前,颇有些提心吊胆,这下忽然放松下来,浑身便流露出一种因松懈而产生的亲近之感。
这种感觉让傅黎的手指滋生了一种很轻微的痒意。
他很想让自己更强硬一点,不论是面目上还是行动上,以此显得不要那么傻比。然而,季姿意甚至都没有对他勾勾手指,他自己的腿就乖乖走过去了。
傅黎站在季姿意旁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仿佛一堵高墙,将季姿意的身影完全覆盖,大片的阴影之下,季姿意更像是一片轻薄的羽毛,毫无一丝足以相比的力气。
然而铜墙铁壁自己甘愿倒下。
傅黎单膝压住地板,蹲在季姿意的床边。
季姿意稍稍坐起,两腿并起。
他还没忘记傍晚时候的问题。其实他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像傅黎这样,比自己大上一些……还以自己丈夫身份自居的男人打交道。
从前的生活的世界甚至不能带给他一些借鉴。
于是他只能套用现有经验,故态复萌道:“你跟我说,你怎么生气了?”
那语气,跟对卟卟小池说话时,如出一辙。偏偏一副单纯认真神情,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傅黎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说,“你是幼儿园老师吗?”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