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而最终的恶果,却是他们世世代代要去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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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下了令,谢晋庆领了头,但动手的却是齐国公府的人。
他们埋了炸药,让人尸骨无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炸了当地所有的宗祠跟家庙。
无人再寻死觅活,官爷的残暴让黄铜乡的人对他们都闭上了嘴,剩下的,还有力气哭闹的人就是彼此埋怨,互相责怪与折磨。
杀了他们的人,打断了他们的骨,抽掉了他们的筋,这些人最终服帖了下来。
齐君昀在几天的卧床后,醒着的时日也要多了一些起来,也能抽一点时辰出来听属下人的报……
等他醒的时辰多了,黄铜乡一片宁静。
除了听耳边属下人的报,他耳根也清静了起来,以往爱跟他絮絮叨叨的老妻面色如常,但只字不跟他提外面的人的事。
齐君昀看了她几天,确定她跟他心无闲隙后,他也就松了口气。
他不会因她的仁慈就做什么改变,就如他不可能为她做妥协一样,他也为她心软,没想过让她跟他一致,她依旧可以说她自己的,他还是会照他想的去办事,教导子孙,但一场出乎预料的事故能让她站到他身边,从想法上都是跟他一块的,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推波助澜,他都为此欣慰。
这样她就离他更近了。
谢慧齐这时无暇他顾,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丈夫的身子还是因中毒受了过大损耗,清醒的时间需是多了,但一直都全身无力,不能下床。
即便连药,他都是强咽着吞下去的,这药咽下去没多久往往也都会吐出来。
不过几日,他就清瘦了许多,眼睛下的青黑突兀,唇无血色,高贵英俊了一辈子,即便是身着粗衣粗布也有遗世独立君子之风的男人因这场中毒变得面容不堪,再不复往日的丰神俊朗。
而这不过短短几日罢了。
等到丈夫清醒的时间长了,谢慧齐就让女儿过来陪陪他。
这日齐奚过来,看着父亲微笑着伸过手来摸她的脸,一碰到他有些冷的手,她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齐君昀靠着枕头喘着气拉她过来,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与她擦泪道,“以前你阿娘想让我乖乖听她的话便会掉眼泪。”
他擦了她美如鲜花的脸颊上的泪,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学到了。”
齐奚抽泣着,“我……那我以后不哭了。”
她也想坚强的,就像他一样,就像阿娘一样。
齐君昀听了却摇了头,他喘了口气,接着对女儿笑道,“无须去改,只是哭的时候,要到阿父面前哭,要到欢喜你的人面前哭,这样才会有人心疼你,你才不会白哭。”
“阿父……”齐奚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齐君昀拍着她的背,心道这一趟出来,怕是吓坏她了。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他拍着女儿的背,等她止了泪,才问起了她弟弟的事,“你小弟跟你娘又怎么了?”
齐望齐润这几日来必会跟他早晚请安,只是看今日齐润早上来请安却不愿意跟他阿娘讲话的样子,跟他娘明显在赌气。
“三弟小弟这几日都跟着恫叔他们出去,阿娘也没拦着他们,三弟前日脚上受了伤回来,阿娘不许他去了,他跟阿娘大吵了一架。”
“吵什么了?”齐君昀摸着女儿的头发轻问。
“三弟说阿娘不欢喜你,不中意你,你受苦也不知道心疼你,说她要是再不知道听话,他就要替你打他……”齐奚犹豫了半晌,终还是在父亲的温柔抚背下一字字地轻声道了出来。
说罢,她半晌都没听到她阿父的动静,便有些忐忑地在他怀里抬起了头看他。
“那他打了你们阿娘没?”齐君昀对上女儿的眼,有些无奈地问。
这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哪可能,阿父你太偏心了……”齐奚听了也是好笑,怎么敢打?亏她阿父问得出来,“他哪敢,当时阿娘一瞪眼,他脑袋就缩回去了,怕是一夜都没敢睡,还等着阿娘给他递梯子他顺梯子爬,再跟她接着亲呢。”
齐君昀想起早间妻子神色淡淡无视小儿子的举止,心想这次那小子是决逃不过去了。
“那他今日可在?”
“不在,还是去了,望望拦他都没拦住,”齐奚在温柔的父亲面前,为他温柔手掌,哪个弟弟的底都敢捅穿,“望望还说让我劝劝阿娘,还让我求你替小弟说说好话,再饶了他这一次,望望还说,小弟一看你病了都慌了,这几天都不好过,才跟阿娘顶了嘴。”
齐君昀摇摇头,笑叹了起来。
齐奚看着他苍白嘴唇上那抹笑却辛酸了起来,眼睛一热,眼泪又差点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