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庆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些年我没看着,他欺负你没?”
谢慧齐听着笑叹了一声。
他们姐夫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只有他们兄弟俩,才让她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让她担心。
小二郎都是二爷了,还是在意这些莫名的事情。
可是,就是因着如此,她心里更是酸楚。
就是残了臂白了发,她家的二郎还是二郎,并没有变多少。
反倒是一声都不吭的大郎,比过去还更让她担心。
“他倒是没有欺负我……”谢慧齐把肉菜划了一道出去,添了碗炖菜,嘴里淡淡地道,“这些年里,他一直陪着我。”
没有他,就没有她。
“哦……”
见他长长地拖着声,谢慧齐眉眼不眨,嘴里依旧不紧不慢地道,“嗯,回头你还是要跟他混帐,我是定会袖手旁观不管的,你都这么大了,若是还被姐夫教训,到时候也莫怪阿姐罚你了。”
“你还要罚我?”谢二郎怪叫道。
这都叫什么事,被姐夫训还要被姐姐罚?
谢慧齐又拍了拍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二郎太重情了。
都这么大了,还是把她又当母亲,又当姐姐地依赖着,这于理不合,可是他刚到家,她不忍心拒绝他的依赖,但也不希望他又犯小孩子脾气跟他姐夫扛上。
国公爷也是有他自己的脾气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谢慧齐一行菜一行菜地琢磨着,嘴里也问着话。
大郎成了家,有人陪伴,二郎若是没中意的,她这如母亲一样的长姐,也只能用长姐的权威给他挑一个了。
她心中这时候也琢磨出人选来了,就等二郎说个喜欢的型,她再去从她属意的人里挑拣一个适应他的出来。
“不娶,没心思,等师傅回来了再说……”谢晋庆搁在她肩上的下巴微动了动,还打了个哈欠。
谢慧齐因此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我等嫂子过了门,在家里住两日,回头就住回国公府,等师傅回来,娶什么姑娘,阿姐你等我师傅回来跟我师傅商量去。”
一看他阿姐一听这话就皱眉,谢晋庆笑嘻嘻地挤眉弄眼,“又皱眉头,好丑。”
谢慧齐无奈地回过头,摇着头道,“该娶了。”
“我得让我师傅帮我算算再娶……”谢晋庆心想着得等他师傅回来跟他窜通好,让师傅跟他阿姐说他这辈子不适合娶妻,只适合修道,这样的话,她就能死心了。
反正他师傅以前也说过,他这世亲缘足,但没有子女缘。
谢慧齐心道这事急不来,她又不愿意勉强他,遂点头道,“行。”
京城的好姑娘也还是有的,出色的也有好几个,到时候二郎见了,若是有心动的,这比她说破了嘴皮强。
“你大兄呢?”小弟弟没事就会粘上来,除了早晚的请安,就轻易见不着大弟弟的谢慧齐又问了一声。
“送请帖还未回……”谢晋庆说到这也想起自己是要来干嘛的了,“阿姐,皇上召我们明日进宫。”
“嗯,去罢。”
“阿姐,我现在不想当官……”谢晋庆大概知道进宫是要去干什么的了。
皇帝要封赏了。
但他现在还不想当官。
谢慧齐回头看他,对上了小弟弟疲惫的双眼,她愣住了。
“大兄也是,阿姐,你帮我们跟姐夫说说……”二郎说到这轻叹了口气,没办法地道,“等我们好了,到时候再罢。”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现在连国子监的学子都要委派出去当官吏,为国尽力了。
“阿姐,累,”谢晋庆在他姐姐身边这时候终于不再强撑着了,他轻声地道,“大兄一回来就绷着,让他再担点事,我怕他会累死,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年,没有哪一夜是睡着的。”
谢慧齐听着已无力提笔,她把笔慢慢地搁在了笔架上,撑着头缓了口气,“知道了。”
谢晋庆看着她伤心的脸,抬起头挠了挠她的脸,“对不起,姐姐。”
谢慧齐摇摇头,脸上的伤心变成了淡淡的微笑,嘴里的话也有些无奈何,“阿姐没办法啊,你们啊,就跟长在我心上似的。”
他们姐弟之间的牵绊太深了,也难怪她那国公爷这么些年来,也还是不喜她太过问他们的事情。
可她也没办法,两个弟弟不仅是弟弟,更是她带大的孩子。
这厢,送帖已回的谢晋平跟着来接姐姐的姐夫站在门口,听着门内他阿姐悠悠,又带着些许悲伤的话语,他抬目朝身边的姐夫看去。
见姐夫面无表情,眉头却微皱,谢晋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