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彧何等样人,丹药一入手,立马就扬起了眉毛:“这等灵气……是郝不通那亢金莲开叶了还是张玄龄的正阳草植活了?
嵇伯瑜连连摇头。
石凌此时已经明白嵇伯瑜是在挖坑给燕澔跳,心里也有些好笑。
这院长看上去温文儒雅,没料到竟然是只偷鸡不留脚印的老狐狸,可远没他看上去那么正经。
幸好现在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燕澔此时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顺着嵇伯瑜的话道:“受人之恩自然要铭记在心以图后报,不知是合药堂哪位师长培植出的灵药?小子日后必当道谢。”
“不用等日后了,现在就可以当面道谢。”石凌不屑哼道。
燕家父子听他语气,俱是难以置信地望向嵇伯瑜。
嵇伯瑜笑着点了点头:“石凌对院里有大贡献,这灵丹背后的灵药全是他呕心沥血培植而成,他个人牺牲极大,区区一个教习身份都是委屈他了。”
“他何德何能……”
燕澔恼羞成怒,却被燕离彧摁住肩膀止住了话头。
像这种事,嵇伯瑜不可能说谎,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他拉起燕澔就准备走。
“等等!”石凌突然道。
两人止住脚步,不知道这小子还想干什么。
“燕澔小儿见到师长,似乎还没行礼吧。”石凌抖了抖衣裳,摆出一副端庄态度。
在场五人,单论身份,确实只有柳长笙和燕澔是弟子,石凌这教习身份平日虽不受人重视,但终究归入了师长一类。
嵇伯瑜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含笑站在一边,明显是要看戏。
“你!”燕澔怒不可遏,有心想骂却碍及嵇伯瑜在场,只能把气吞回肚子里,憋得脸通红。
“怎么?目无师长果然是欠管教,院长您管不管的?”石凌原封不动地把燕离彧刚才教训他的话还了回去,又把话抛给了嵇伯瑜。
嵇伯瑜一愣,好家伙,这小子真是不客气啊,竟然把自己当枪使。
好笑之余,他极为配合地点了点头,有些左右为难地道:“按照院律,石教习的话确实是没错……”
燕离彧完全黑下了脸。
石凌的要求他根本无法反驳,最后竟是重哼一声拂袖而去,显然是认栽了,不想再看到有损颜面的事。
燕澔原本气得嘴唇直抖,见燕离彧离开后咬了咬牙,最后反而是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朝石凌执了个弟子礼:“院律在上,见过石教习。”
石凌大大方方地受了一礼,谆谆告诫道:“不要拘泥这些繁文缛节,男子汉要大气点。”
燕澔咽下口心头老血,似生怕石凌又提什么要求,转身后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走了。
“燕澔学子,再走快点,堂课迟到的话,教习要拿板子打手心了啊!”石凌大声提醒道。
不远处燕澔一个趔趄,站稳后再次加快速度消失在了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