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见二奶奶真不知道萧家祖训,本已有些沮丧的心情又莫名地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道出萧家祖训,一说完便紧盯着二奶奶,她太渴望看到二奶奶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样子了。
萧俊也紧盯着梦溪,他更渴望看到她的惊慌,一丝就好,至少说明她对他还有一丝留恋。
但梦溪注定让他们失望了,只见她脸上依旧淡然无波,见大太太停住口看着她,梦溪就像问今晚吃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萧氏家主的嫡妻必须是嫡女,那这祖训的意思岂不是说,媳妇的庶女出身不能做二爷的嫡妻?”
废话,这还用问!
大太太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知道这个媳妇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怒极反笑,开口说道:
“二奶奶说的不错,他日俊儿接任家主,二奶奶庶女的身份便不能做俊儿的嫡妻。”
听了这话,梦溪沉吟片刻,抬头冲老太君说道:
“回老太君,两年来,孙媳一直以为您已默认了孙媳的庶女出身,孙媳只知大奇律中没有庶女不得成为世家嫡妻的说法,着实不知萧家有这样的祖训,孙媳于二爷病危之时嫁入萧府,亲自下厨洗手做羹,伺候在病榻前,每日晨昏定醒不敢稍有差池,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更不敢违反七出,让父母蒙羞。”
你终于知道怕了,大太太听二奶奶说到这,眼睛一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听到二奶奶接下来的苦苦哀求。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梦溪故意顿了一下,眼睛从众人面前一一掠过,最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
“虽然孙媳自认没有过错,不应被休,但今日初闻萧家祖训,已知孙媳不能成为二爷的嫡妻,不忍让老太君为难,更不忍让二爷因为祖训休妻,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被千夫所指,念在老太君待孙媳如己出的份上,念在大婚两年来,和二爷夫妻情深的份上,孙媳甘愿自请下堂,以成全萧家祖训,只求老太君念在孙媳处处为萧家着想,对萧家有恩的情份上,将知夏知冬赏给孙媳”
梦溪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李家势力远不及萧家,又有错在先,萧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闹不好她下堂后,萧家气不过,会灭了李家,虽然她那便宜老爹为了利益把她推入火坑,死有余辜,但李家上下几十口人不应为她的婚姻陪葬,所以她才尽力为李家争取利益,至少让老太君明白,萧家为这事儿为难李家,会背上不义的骂名,后果很严重,权衡之下,老太君还是会选择先封了口,再悄悄地休了她了事。
二也是为了彻底激怒萧家,绝了二爷想把她留在萧府的后路,当然了,她那恶婆婆太疯狂,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暴打她,毕竟挨打谁都疼!所以她才当众再三强辩自己对萧家有恩无过,却要被休下堂,以博得厅里众人的同情,众目睽睽之下,尽管恨的牙根直痒,但城府极深的老太君还是不敢让大太太动她一根毫毛的。
扑的一声,见梦溪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慌话说的这样大义凛然,萧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在那剧烈地咳漱起来。
眼看着梦溪上一句话还在强辩,她没犯七出,萧家祖训不能与大奇律抗横,堵得众人哑口无言,下一句便峰回路转,自求下堂了,貌似还给了他们萧家一个天大的情面,成全了萧家。绕是老太君素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脸上也是五彩缤纷,第一次察觉,这个孙媳翻云覆雨的功夫尤胜于她,坐在那里忍不住浑身颤抖,竟说不出话来。
梦溪的话,无异于当众打了她这个萧家老祖宗一个嘴巴。
好你个二奶奶,都快被煮熟了,还敢这么折辱我萧家,今天就是让你下了堂,也不能便宜了你!听了梦溪的话,大太太更是七窍生烟,心里也发起了狠,看着古井无波的梦溪,冷冷地说道: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二奶奶既已嫁入萧府,和俊儿拜了堂,圆了房,便已被打上萧家的烙印,生是我萧家的人,死是我萧家的鬼,即使二奶奶今日下堂,萧府还有清心庵,可以静养,怎可让二奶奶轻易脱离萧家,流于市井作出不轨之事,辱没俊儿的名声!”
大太太一句话,今天罚不了你,那就先把你送进家庵,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折磨你!
见大太太要强行把她送入家庵,老太君坐在那也点了头,梦溪便知今日无论如何是不能善了了,环视了一圈大厅,这里只有她和知夏两人,知夏正一脸惨白的看着她,颐春堂势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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