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表姑娘自己个愿意败坏名节,关她屁事,梦溪的原则是只要表姑娘不招惹东厢房,一切皆由着她。表姑娘来了,只要二爷不传,表姑娘不请,梦溪从来都不出东厢的门,只在北屋练大字,要么去后院药房配药,这一段时间,她又研究起香料来,当然了,表姑娘是想不起来请她过去的,萧俊自从那次午餐争执后,便再没让梦溪过去伺候过表姑娘,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放着两个奴婢在二爷的后院闹,秀姑娘倒一心一意地管理起萧湘院来,一时间,俨然成了这萧湘院的正主,这一院子的奴才里,除了东厢房的丫鬟、婆子她使不动外,剩下的都被她吆来喝去的,连红珠红杏都被她支的溜溜转,弄得整个萧湘院乌烟瘴气,天怒人怨的,但见二爷不闻,二奶奶不问,这些做奴才的也是敢怒不敢言。
张秀每天都派小丫鬟在二门盯着,二爷一回来,她就立刻来萧湘院报到,当然了,她也觉得天天过来不好,人家还是黄花姑娘呢,总要有些脸皮,时不时的缠着姨妈请表哥过去,这种事大太太当然是很乐见的,在她心中秀儿俨然已经是她萧家的媳妇了,她当然不会介意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在爷们屋里是不是有伤体统了,这夫妻吗,当然是感情越深越好了,只可惜她姐姐调教出来的女儿太过重视那礼教,太守规距了,每天只知道和俊儿在屋里谈些什么棋琴书画的,附庸风雅,那东西还能当饭吃?秀儿要是能够找机会和俊儿生米做成熟饭,到老太君那一闹,她在后面帮衬着一推,不愁这个碍眼的二奶奶不下堂,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商贾的女儿,怎么能和当朝御史的女儿相比!
这人心呢,从来就是不知足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要不怎么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呢,再说这张秀每天来这萧湘院,刚开始还仔细些,日子久了,见二奶奶和姨娘们都不敢说什么,也就更加坚定了她成为萧湘院女主人的信心,这东厢自然就成了她的心事之一,她进了几次都没进去,便成了一块心病,更坚定了非进不可的决心。
就象那小母狗看好了一块地盘,一定要去围着撒了尿,宣布这块地盘所有权归她一样,秀姑娘一直想着这萧湘院早晚是她的,那东厢也不例外,她去看了,便放了心,现在看不到,就好象这萧湘院里还有一块地方不归自己所撑控,那怎么行?
这一日,趁二爷没在院里,秀姑娘破天慌地的过来看表嫂了,可也凑巧,二奶奶不在,东厢的门又上了锁,表姑娘看了看候在一边的知夏、知冬说道:
“我这些日子过来,竟一直没见表嫂露过面,想一想也有些日子没见表嫂了,当真有些想她了,这大夏天的日头长,左右没事,今个儿我们姑嫂俩怎么也得好好聊聊,知夏,你们奶奶出门时说没说去了哪里,你跑趟腿,去请表嫂回来,说我就在这院里等她”
“回表小姐,二奶奶和知秋知春一早就出门了,没说去哪里”
“通共这么大的萧府,她没说,你就一个院一个院给我找,找到了,就说我想她了,就在这东厢门口等她,红珠,搬把椅子过来,再抬个小矶出来,上壶茶水”
知夏见此情形,只得硬着头皮应了,转身出了萧湘院,找二奶奶去了。
这边红珠早已搬出了一把椅子放在东厢门口,那头两个小丫鬟也抬出一个小矶,上了茶水,秀姑娘便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在喝起了茶,今天,她是铁了心和表嫂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