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进入宗室祠堂,迈步上前取过案上的香,在油灯前点燃,并没有按嬷嬷教的礼仪去叩拜,而是直接跪在蒲团上说道:
“庶女梦溪拜见萧氏各位祖先,请各位祖先饶恕梦溪的不敬之罪,梦溪确是姨娘所生,身份卑微,只因意外的冲喜代嫡姐嫁入萧家,梦溪深知利欲炽燃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为苦海,无意贪念萧家富贵,只想在萧府有一安身之地,并无冒犯萧家的祖训之意,更无意成为萧家主母,愿萧家列祖列宗看在梦溪对萧俊有活命之恩的份上,保佑梦溪下堂求去时,不要为难梦溪,让梦溪安然离开萧府,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各位祖先的大恩大德,梦溪将永世相报”
说完,捻着香,拜了三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中,又朝萧家先人的牌位看了一眼,转身缓步走出了宗祠。
对上门外的强光,眯了会眼睛,才适应了,瞧见大老爷和萧氏族长们站在烈日下,晒的满头汗水,却是一脸肃穆庄严,不容裘渎的虔诚的样子,梦溪不觉汗颜,看看天,幸亏今天万里无云,否则雷早就劈下来。
缓缓地走下月台,早有婆子过来搀扶着梦溪上了轿,族长们也各自上了轿,一行人缓缓地向萧府走去,随着身后那对暗红色的大门缓缓的合上,这场华丽丽的婚礼终于圆满了,可婚礼中她和他也能这么圆满吗,值得期待啊!
梦溪斜倚在软塌上,拿着一本书,知秋坐在旁边的绣墩上,一边绣着荷包一边说:
“自从二奶奶搬来东厢房,二爷就搬回东屋了,再没去红玉屋时,今天刚过半月之期,不知二爷会最先去那个园子?奴婢猜想差不多会是李姨娘的菊园。”
“以后二爷去那个园子,不用巴巴地报给我听,对了后院配药的药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都按二奶奶画的图纸和要求重新改过了,二奶奶有空过去瞧瞧,现在就能直接用来配药了”
“那就好,二爷没在再问起过此事?”
“没有,只是大太太派人过来问过,奴婢已回她们说,只找了几个小厮把后池堂的淤泥清一清,池堂边的那几株花给挪挪位子,又载种了些别的花草,可巧大太太打发人来的那天小厮正在清淤泥,她们过去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对了,二奶奶,大太太的人一见我们栽了些竹子,都痴笑我们呢,说是这南方的竹子根本养不活,二奶奶坐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会想些奇巧事,浪费银子,除了这个,再也没说别的。”
“那就好,别理他们,那竹子就按我说的法子去养就是,等成了林,遮住那个药房就好了,一般人就是偶然过去,也发现不了竹林后面的东西,药味也不容易散出,对了,后面院子大,除了花,就种上药材,捡那气味浓烈的栽,免得被人闻到后院的药味起疑,对外人就是我喜欢做药膳,才载种了这些东西,对了,那收拾药房的工匠可打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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