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位上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这帮新来的“客人”,锃亮的枪支在阳光下闪着威严的寒光。
青年人似乎被那寒光刺痛心尖,禁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囚车的另一端,两帮警察寒暄过后开始道别。随后武警们驾车离去,而狱警们则来到了囚犯们的面前。
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个狱警显然是这三人中的头头。他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个子不算高,但身材挺拔,洋溢着一种精干之气。从相貌上来说,他谈不上帅气,但也绝不难看,而他的一双眼睛则会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是一对标准的虎目,眼球明亮有神,眼角则在外侧向两边吊起,透出威严且敏锐的气势。现在他正用这双眼睛扫视着众人,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再凶恶的囚犯也免不了要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这样的效果令他非常满意,于是他淡淡地说了句:“排好队,跟着我走。”言毕,便当先迈开了步伐。他的两个手下则自动散在两侧,监视着囚犯们的行动。
没有人敢造次,八个囚犯排得整整齐齐,跟着狱警们向大楼内走去。大楼的入口位于东南角上,拦着一道铁制的推拉门。走过这道推拉门,又在狭窄的走道内拐了两个弯,这才算真正进入了楼内,而这里竟有了一种霍然开朗的感觉。
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狭长的大厅,面积大概像是三个篮球场竖着排在了一起。楼内的监室则围着大厅修建,共计有五层,每一层监室外都有一圈走廊或是阳台。
叫阳台也许并不合适,因为这些“阳台”完全密封在大楼内部,即便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星许阳光。
大厅一楼正东向的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时间显示是下午的十六点二十五分,此刻室外应该还是阳光普照的明亮世界,但这幢楼内感觉已经和夜晚无异,必须靠一盏盏日光灯来维持室内的亮度。
一张张面庞出现在监室门口,透过铁栅栏向外张望着。这些人都是重监区的常住客,而楼下的“新人”此刻则成了他们眼中的西洋景。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起哄,还有人则“一二一”地帮着新人们喊着前进的口令。
眼镜男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脚步不受控制地慢了下来。
“安静!”带队的狱警大喊了一声,待喧哗平息之后,他指挥着新人们在大厅中间站成一排,然后又命令道:“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外衣也都脱掉。”
囚犯们机械地执行着指令,摊开包裹后开始脱衣。眼镜男在脱掉外套和长裤之后,动作不免有些犹豫。
“磨蹭什么?继续脱。”一个年轻狱警走上前呵斥了一句,他的手里提着一根电棍,威胁似地挥了挥。
三楼有人发出怪笑声:“哈哈,小白脸还害羞呢。”
眼镜男的脸憋得通红,显得尴尬无比。他看看两边的同伴,全都脱得只剩下一条小小底裤。他也只好无奈地舔着嘴唇,把贴身的衬衣和秋裤通通除去,近乎全裸地忍受着各种无礼的目光。
年轻狱警上前用电棍在包裹和衣服堆里拨弄着,检查有没有违禁物品,而监室里的囚犯则开始兴致勃勃地对新人们的身体发表评论。
“哎,戴眼镜那小子真白啊,跟个娘们似的。”
“嗯,得好好检查下,别是个做过手术的二尾子。”
眼镜男缩了缩身体,恨不能自己能像刺猬一样团起来。
围观者一阵哄笑之后,矛头又指向了别处。
“看看排第二那个,纹身不错啊。”
“嗯,老鹰整得还行。”
“行个jī巴,脑袋那么小,跟个guī头似的。到了老子手里,再给丫刺个笼子,丫就老实了。”
被言及的是个高大壮硕的小伙子,满脸横肉,一看就是野惯了的。他可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立马转头向着话语传出的方向吼了一句:“孙子,你就等着死吧!”
挑衅者“嘿”地干笑了一声,没有回嘴,周围则响起零零散散的嘘声。纹身男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便得意洋洋地昂起头,傲然四顾。
不过现场的气氛却开始变得怪异,各种声响逐渐平息,透出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纹身男纳闷地收回目光,忽地心头一紧,像似被火镣子烫了一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