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丫头是故意的。
原来恶毒并非是聪明人的专利,蠢货毒起来比聪明人更可怕!
这种人往往意识不到冲动带来的后果,无知便无畏,只图一时爽,结果自己落不到好却也拖累了旁人!
破坏力极大,毁灭性极强!
庄良珍难以置信的瞪着良婷婉,厉声喊道:“你疯了!你以为这样羞辱了我你有什么好处,你还要不要名声?你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可知你母亲得要用多少条命来挽救?”
良二夫人很可能会让在场的这些粗使仆妇永远闭上嘴。
但这些下等仆妇本就粗笨,也没受过什么教育,一时之间还未领悟期间的凶险。
这也是她们打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体面的下人冒出来阻止的原因。
体面的下人都装瞎装聋躲得远远的。
体面的下人嗅觉很灵敏,知晓这种事沾不得。
然而吃了大亏的良婷婉哪里肯罢休,这种时候只凭一腔冲动,根本顾不得其他。
白若和白茹无从选择,只能陪着她一战到底。但她们一边打一边哭,求良婷婉住手。
良婷婉嚎道:“今日我便要与这贱婢同归于尽,你们不帮我抱住她,回去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白若和白茹吓得魂飞魄散,其中白茹高壮,大有以一敌二的架势,缠住了慕桃和春露,而白若更高壮,闭目咬牙攥住庄良珍的胳膊,这下总算是给了良婷婉一个还手的机会。
却说那白若和白茹也是心里苦啊,她们知道吃了亏的良婷婉若是不还回来死的肯定是她们。
难道真没人制止的了吗?当然不是,其实在这面开打之时,已经有仆妇火速奔向月华堂求援,可不管再快也是要消耗一定的时间啊,鲁公府这么大,良婷婉又故意选在茉莉花榭,有心算计无心,幸而半道上碰见了并肩走来的二爷和五爷,仆妇含泪跪上前请二位爷赶紧过去。
一个是二奶奶一个二姑娘,哪一个她们做下人的都不敢碰,只求二位爷去把自家婆娘和妹子领走。
良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骁已经健步如飞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普通人可能很难理解这种情况,认为守卫森严的鲁公府随便跳出来一个侍卫不就解决了,殊不知侍卫们哪里敢接近有女眷出没的地方,即便碰巧遇上也得迅速回避,万一不小心瞧见了女主子衣衫松散披头散发的模样……那还得了!
良骏攥紧手心立在原地,如果他冲过去……那毕竟是“嫂嫂”,良骁会不会有所怀疑?可是他的妹妹也在啊,婷婉并不是个善茬,白若和白茹又那么强壮,而小蝴蝶的丫鬟又瘦又矮!
他的身体已经先于意志冲了过去,当拨开一丛茉莉花,眼眸骤然瞠大了,小蝴蝶两只胳膊被人死死的攥住却还奋力抓住婷婉的头发,无论如何,她已经尽力给这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留有余地,可婷婉却抓住她衣襟,嘶啦一声,有彩色的衣结崩开。
她的肌肤比冬日的乱琼碎玉还要白,黛蓝的肚兜儿,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橘色小蝴蝶。
嗡嗡的,他感到头痛欲裂,眼眸都似着了火,除了那无比震撼的……此前从未想过的……清瘦的身体……竟藏着这样的丰腴……再也看不见所有。
直到良骁将她完全的藏进怀中,掩住每一寸雪白,以及良婷婉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良骏还未能从这蚀骨焚心的恍惚中苏醒。
良骁的臂膀那么有力,僵硬却不失温暖,几乎要将庄良珍勒断了。
他不停在她耳边呢喃:“没事了没事了,乖乖,我不该让你进来的,不该让你进来……”
这么恶心的地方。
☆、第064章
打良婷婉的人是春露。
而吩咐春露打的人是良骁。
他是男人,更是她的哥哥,即便不得不忍下抽她一嘴巴的冲动,却也不能白白放了她。
比起珍珍所受的伤害,被下人掌嘴实在是便宜她了。
良骁俯身抱起庄良珍,剩下的便交给老太君和二房处理吧,她们不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吗?这一回,他要为珍珍讨一个公道。
尚且沉浸在巨大的委屈和不解中的良婷婉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即将彻底打消老太君扶持她的念头。
而三房一向默默无闻的良婷姝就此在鲁公府崭露头角。
且说那日晚间,良三夫人还坐在月华堂笑得合不拢嘴,无可奈何道:“这孩子,还真是个爽利性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番虽然闯了祸,可也不能真罚孩子呀。”
她是尽心尽力为良婷婉开脱。
良骏却笑了笑,温和道:“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才能撑得起多大的责任,婷婉实在不是那块材料,祖母您尽管责罚吧,最好罚的她下回作死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比送了命要好。”
良三夫人目光微闪,不解的看向良骏:“五郎这是何意呀?就不怕你母亲心疼吗?”
良骏道:“可是她心疼不了婷婉一辈子。”
不管如何的愤怒,那个跪祠堂的蠢货也是他亲妹妹,良骏又如何见她进宫送死。干脆今日把话挑明了吧,免得母亲还心存期望。殊不知良二夫人得知了整件事的过程之后,竟变得出奇的沉默,除了悄无声息的处置了一批下人,便再没有其他动静。
而此时的良婷婉在哪儿呢?她正跪在冰冷的,黝黑的祠堂,浑身颤抖,双眸瞠圆。
为什么?
难道跪在这里的人不是该庄良珍才对嘛?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脸你闯了大祸的神情?
庄良珍呢,为什么没有人责备她?
很快她就会明白原因,当高高在上的她从云端跌落下来,方才找回遗失的脑子,变得沉默而隐忍,可惜为时已晚。
关于她的成长那都是后话,反正那日她活活跪晕过去也未见母亲和哥哥前来探望。
却说良骁抱着心爱的妻子回到慎德园,再三检查她胳膊上的抓痕,幸好只是浅浅的一道,擦点药膏便无大碍。但他还担忧别的地方,甚至不顾她的抗拒亲自为她更衣,直到确定全部都是好好的才松开。
有时候良骁觉得当初就该将她关在上谷,由着她哭闹吧,至少离这里远远地,可有时他又想她想的紧,此刻望着她倔强的小脸,竟是那般的可怜。
她确实可怜。
遇上他真倒霉!
可若遇不到他,他也会担心。
那便可怜的待在他身边吧。
良骁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系着肚兜的绳结,哑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