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此举,正中她的下怀。
虽然她讨厌酆时茵的身体,更讨厌这张与陆鸢和酆笠梌有些相似的容颜,可不得不说,酆时茵的身份带给她极大的利处。
既然陆鸢亲口说了此话,就代表她暂时不会动谢勋。
沈默道:“你下去吧。”
“是。”
都卫军朝她行了一礼,这才直起身退出去。
幼容已在案桌前铺好了笔墨纸砚,她研好墨后,走到沈默身侧,“公主,奴婢扶您过去。”
沈默淡声道:“信不必写了。”
既然陆鸢说会想法子让她回一趟北凉,应该不会太久,信也就没了再写的必要。
她将手搭在幼容的腕上,言语间有些疲惫,“扶本宫歇息吧。”
……
到了深夜,起了点风。
风席卷着房顶与树杈上的雪沫子飘落,犹如一场月色下的漫漫小雪。
清冷的月色洒在淮王府的屋檐之上,廊檐下悬挂着一盏盏八角灯笼,散发着幽暗的微光。
凉风席卷,吹得八角灯笼摇曳不止。
烛光晃动间,将长廊下的几道人影逐渐延伸拉长,随着脚步声渐远,投射在地面的影子也随之消失。
许玄帜走在最后面,经过大庭时,转头看了一眼东篱阁的方向。
那里早已人去阁空。
想起在围场时,明妃对陛下的一番说辞,他低下头,敛去唇角的几分笑意。
待几人都离开了。
钟管家与领命仆人这才端着红漆木盘从璟云轩内走出来,经过走廊时看到了长孙史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走过来。
两人停下,钟管家朝长孙史笑道:“长孙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待长孙史走得近了,钟管家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出的酒味,原来是喝了酒了。
每次长孙史喝完合心意的上好佳酿时,心情都颇为不错。
长孙史扶着额下的一撮小胡子,笑声朗朗,“讨得几坛上好的佳酿,流淌在唇齿间,划过舌尖喉咙,啧啧,那香味,堪称一个绝字!”
他摇着头,赞不绝口。
钟管家笑了笑,与他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长孙史去了一趟宁安居,这些时日闻管家好好养着伤,身子骨逐渐好转了。
只是自从沈将军离开淮王府后,闻管家就跟丢了魂似的,整天念叨着,他不在跟前伺候着,生怕沈将军冻着了,饿着了。
一处安静的小院里,屋子里掌了一盏灯。
闻管家还在自言自语着,长孙史倒是心情颇好的取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拔掉塞子,又喝了一口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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