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左手握在龙头扶手上,右手搭在龙案上,锐利的龙目扫了眼立在下方的几人,视线在他们几人脸上来回审视,搭在龙案上的手轻点着,他的目光高深莫测,瞳孔中来自上位者的冷厉与蔑视,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许玄帜站在左侧,褚桓站在中间,闻终站在右侧。
皇帝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审视过后,问道:“闻终,查的如何?”
闻终拱手,恭声回禀:“回陛下,这些死士的手臂上都印有雄鹰的印记,此印记乃东坞国死士所有,臣等带人赶过去时,这群死士已服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皇帝冷笑,“所以,你是说,东坞国大费周章派一群死士过来就是为了杀掉明妃,然后,留下死士身上的证据,授人以柄吗?”
“就算这批人真是东坞国派来的,现下无一活口,有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听命于东坞国的?又有何证明他们手臂上的雄鹰印记是真的?”
皇帝拍了下龙案,眉宇下的一双眸瞬间沉了下来,“这就是查到的结果?!”
金殿中,顿时寂静无声。
皇帝搭在龙头扶手上的五指微握了一下,将视线落在褚桓身上,见其自进来后,便是垂首低眉,未置一言,他又看向许玄帜,问道:“你查的如何?”
许玄帜拱手回道:“回陛下,臣查到的与闻统领的别无一二,不过,臣略有疑虑想问一问淮王。”
皇帝眉头几不可微的挑了一下,虽已至中年,但身躯仍旧笔直,他靠在龙椅上,一双龙目落在褚桓身上,看不出眸底的情绪,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褚桓的声音极为平淡,“许侍郎请问。”
许玄帜问道:“明妃娘娘在府上这些时日,可遇到过行刺一事?”
这句话问的极为直白,朝堂上的人,包括万人之上的那位天子也知道,自打明妃入住淮王府后,淮王府遭遇了不少暗线刺杀,但淮王府犹如铜墙铁壁,谁也进去不得。
只要明妃没有出事,天子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刺杀明妃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万不能再平息了事。
褚桓轻垂了眼,回道:“有过几次。”
“那为何不禀报朕?”
皇帝沉沉出声,褚桓抬眼对上皇帝直慑人心的目光,朝他拱手回道:“父皇日理万机,忙于朝政之事,且此事不大,儿臣已经解决,是以,便没叨扰父皇。”
皇帝斥责道:“你该庆幸明妃这次没有出事,否则你难辞其咎!”
褚桓低垂着眼,声音清冷寡淡,“父皇教训的是。”
许玄帜道:“陛下,臣倒觉得此事有蹊跷,如陛下所说,东坞国断不会亲手将把柄送到我们手里,是以,臣怀疑临安城中有人暗中秘养隐卫,借东坞之手杀害明妃娘娘,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