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翳便如云海浮山般晕开,化成看不见的云雾,消散于瞳孔之中。
他将一碟梅花酥放在她面前,平淡道:“大人,你今晚只需赏灯便好,旁的事有我在,你不必忧心。”
沈默看着眼前的梅花酥,却是没什么胃口,今晚许会因她而死很多人。
马车逐渐驶离淮王府外,沈默将梅子酒一饮而尽,紧握着酒盏的手指蓦然一松。
罢了。
如长孙史所说,既来之,则安之。
第63章死士
临安城的灯会甚是热闹,灯火如蜿蜒的长龙盘踞在四面街道上。
马车停在长安街的入口,沈默走下马车,抬眼看着前方人头攒动的热闹繁华,心底的烦躁消寂逐渐消散。
褚桓与宗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迈着步子步入人流之中。
这是沈默从穿到这个朝代后,第一次看这个朝代的灯会,市井充实的气息如清冷拂月般扑面而来。
街道两边,有猜灯谜的,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拾步离开。
于这些闲情雅致,她提不起兴趣。
前方是一处拱桥,桥上两侧挂着统一的大红灯笼,两排灯笼倒映在桥下湖面上,映着那一弯明月,粼粼波光。
沈默走到一小摊前,看着摊前的各种小玩意,她的手摸到一张狐狸面具,捏着面具边缘覆在脸上,转身看向身后的褚桓与宗禄,唇角轻挑,“像不像朝堂上那些戴着面具的老狐狸?”
身在朝堂,谁人不戴面具?
就好比她,无论是在西凉还是北凉,都带着一张无人可视的面具,面具戴久了,连她自己都忘了原本的模样了。
即使长安街的灯会再热闹,可她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宗禄淡笑不语,只是搭在腰间暗扣上的修长骨指微微紧了几分。
褚桓看着狐狸面具下的那一双璀亮潋滟的眸,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倒像是大人在我们面前带了一张面具。”
沈默:……
含沙射影她呢?
沈默转身想将面具放下时,却在小摊身后的远处,有一阵微小的异动。
明亮的刀面闪瞬即逝,在她眼前划过一道乍白的光,只是顷刻间便被潜伏在暗中的人带走。
那里,再无任何异动。
沈默忍不住讥讽冷笑,将面具放在摊位上,转身朝着拱桥上走去,她提着裙角,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去,拱桥两边的风涌动着,吹的狐裘边角与衣袍猎猎飞舞。
她站在左边的拱桥边缘,双手搭在冰冷的木制护栏上,看着远处矗立在湖水对面的酒楼,三层楼之高,每一层楼外都悬挂着灯笼,巍峨的酒楼倒映在湖面上,在湖面上粼粼波动着。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