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宣王的死传到了宫里,当下敛了心神,不着痕迹的又问了一句,“难不成淮王在外头干了什么事?竟让许侍郎深夜来访。”
许玄帜道:“请明妃娘娘谨言,刑部一些事宜由淮王掌管,有一些难解之事会来府上请淮王定夺,并非如娘娘所想。”
沈默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倒是本宫想岔了,既如此,本宫也不便多问。”
“走了。”
她看着许玄帜冷淡的眉眼,眉尖略挑了一下,拾步朝着长廊的拐角走去。
“明妃娘娘慢走。”
许玄帜朝她行了一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才直起身,与廷双朝着淮王府外走去。
廷双身躯笔直,右手握在佩戴腰间的长剑剑柄上,临出府门时,转头瞧了眼长廊那边,好奇的问了一句,“大人,这明妃娘娘出来怎地连个奴婢侍卫都不带?她也不怕有心之人——”
话说到这里顿住,竟是没有再说下去。
许玄帜知道廷双隐藏在后半句话中的意思,他看了眼月色下的街道,冬日的月光冷意森然,披洒在街道上,洒了一层层的银霜。
“若谁都能进府里伤害明妃娘娘,那就不是淮王府了。”
许玄帜走上马车,廷双跳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从府门前缓缓驶离。
在走过府门旁侧时,隐匿于黑夜中的高墙下,有四名侍卫拖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往黑渊中走去。
廷双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道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明妃娘娘啊……
真是个祸害。
宁安居的小院里亮着灯盏,两排翠绿的青松上落了一层银霜,一粒粒的霜点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沈默走进院里时,屋里的房门正巧打开,仆人端着半盆水走出来,见她到时,连忙将木盆放在远处,这才走到她身前行礼,“奴才见过明妃娘娘。”
沈默看着已灭了盏灯的漆黑屋子,“睡下了?”
仆人道:“回明妃娘娘,刚睡下,奴才这就去叫闻老爷。”
“不必了。”
沈默阻止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亥时三刻了,今夜是闻终来看望他的日子,闻管家却睡得这么早,莫不是闻终今夜不来了?
沈默刚要离开宁安居时,便见一道影子在宁安居的地面上逐渐拉长,沉稳的脚步声一声声的传入院中。
闻终换了一身便服,踏入宁安居时,看见了立于院中,正望着院外的沈默。
他心下一顿,冷肃的面上露出一抹喜色,大步走到过来朝她行礼,“闻终见过大人。”
沈默颔首,指了下梅花树下的石桌与石凳,“闻叔睡下了,我们坐这聊聊。”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