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沈默与他们二人聊了许久,直到子时过后,方才回到了东篱阁。
幼容一直守在院外,穿着棉绒的外袍,大老远看见沈默回来,便着急的迎上去。
“公主,您可回来了,快急死奴婢了。”
沈默瞧了眼她冻的青红的脸颊,眉心微皱,“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幼容跟在她身后,低垂着脑袋,嘟囔道:“奴婢怕公主出事,想着若是发现了,能快点赶过去。”
见她如此,沈默心尖忽然间软了几分。
她伸手推开房间的门,淡声道:“想吃点什么,明早让膳房的人做出来。”
幼容随着她走进门,转身关上房门时,忽的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便惊得转过身,看向沈默,“公主,您…您在问奴婢吗?”
屋里暖盈盈的,驱散了沈默身上的寒气。
她褪下狐裘递给幼容,眉尖微微一挑,“怎么?还没想好吃什么?”
“想好了!”
幼容将狐裘挂在木架上,笑嘻嘻的开口,“奴婢想吃醋溜肉丸,酱骨头,红烧兔肉……”
她一边说着,一边舔着下唇,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对吃食的欲/望与开心。
这些可是在西凉时,时常摆放在公主桌上的吃的,公主经常赏给她吃,可自打来到北凉后,公主便鲜少吃这些食物,一般是膳房做什么她便吃什么。
好似,从自缢未遂后,公主变的不挑剔了,有什么便吃什么。
沈默浅笑勾唇,“这些食物晨时吃腻的紧,便让膳房晌午做些送过来。”
幼容点头如捣蒜,“是!”
淮王府内,烛火摇曳,照亮着整个府邸。
入了寅时,外面的脚步声深深浅浅的行走着。
钟管家手中端着红漆木盘,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朝服与鹤氅,两名丫鬟手执灯笼,走在钟管家身后两侧,与他一道进了璟云轩内。
寝室内隔着一道屏风,杭奕候在外侧,里屋只点着一盏八角琉璃灯,散发着幽暗的微光。
杭奕候在屏风的外侧,屏风上,影影绰绰的摇曳着残影,唯有一道修长笔直的背影背对着屏风,已坐了两个时辰。
已入了寅时末,钟管家已至门外,“二爷,寅时末了,您该洗漱上朝了。”
杭奕站在屏风外,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二爷脸上挂了彩,若是上朝,岂不遭人猜忌笑话?
他正不知如何回钟管家时,久坐屏风内侧的人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向廖公公说一声,本王染病,不宜外出。”
杭奕拱手道:“属下这就去。”
他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对外面的钟管家道:“钟叔,你先下去吧,二爷今日不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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