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浓郁的香味久久未散,让人心生燥意。
钟管家与邓斐在门外候着,幼容领着黄院正走进寝室,绕过屏风,走到沈默的榻前。
黄院正将药箱放在小方几上,取出一根银针走到榻前,在沈默的穴位上扎进去。
银针的尾部露在外面,微微晃着,看的幼容心惊胆颤的。
稍许的功夫,幼容发现公主醒了。
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眼,瞧见她脸上盛着一丝迷茫,幼容蹲在榻边,轻声道:“公主,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默偏头看向幼容,视线触及到立在一侧的黄院正时,眉眼微凛,“这位是?”
黄院正后退两步,朝沈默行了一礼,恭声道:“臣太医院院正,参见明妃娘娘。”
沈默:……
好家伙,连太医院的人都惊动了。
那她这脸面算是丢到西凉国去了。
幼容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笑道:“公主,奴婢见您晕倒了,便去了拾月阁将黄院正请过来。”
沈默微沉了一口气,看向黄院正,“有劳黄院正了。”
黄院正微低着头,“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明妃娘娘头上扎着针,臣先为娘娘取下来。”
黄院正收拾好银针,提着药箱走出屋门,对立于一旁的褚桓恭声道:“回禀淮王,娘娘已无大碍,下官就先告退了。”
褚桓颔首,看着黄院正与邓斐离开东篱阁时,他这才转身走进屋内。
隔着一道山水墨画的屏风,沈默隐隐从屏风上看到一抹身段欣长的影子,屋里面的香气散去了一些,但因屋门与窗杵都大开着,屋中冷冰冰的,冻的沈默缩在锦被里,“外面站着的可是淮王?”
褚桓低沉冷漠的声音透过山水墨画的屏风传过来,“正是儿臣。”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觉得淮王的语气里隐约夹杂着冰冷的嘲讽与讥绡。
嘲讽她什么?
香囊闻多了,导致昏迷?
还是说,她贪图香料,恨不得将醉香坊的香囊全部买回来?
不论是哪一种,沈默都觉得颇为丢人。
“明妃娘娘若是想要尚好的香囊,儿臣大可从宫里给明妃娘娘带些回来,不必去醉香坊买这些香囊。”
沈默:……
她看着山水墨画的屏风上倒映着的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姿,再一次气愤到拉起被子蒙头盖着,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来,“谢淮王好意,本宫用不着!”
褚桓深邃漆黑的眸低敛着,薄唇敛着轻蔑,“既如此,明妃娘娘就先好好歇着,儿臣还有要事处理。”
沉稳的脚步声从屏风外传来,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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