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与谢章分离时,他正好十一岁。
宗禄回想起淮王府后院的梅花园,现在细细想来,他忽然间明白了那一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因为梅花园的格局与梅花树的位置都与十五年前的将军府后院如出一辙。
所以……
淮王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谢章?
宗禄心绪震颤,若有所思的看向褚桓,不期然的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
他眸光微眯,仔细看了眼褚桓冷峻的眉眼,竟与当年谢章的眉眼逐渐重叠。
难怪那晚在梅花园时,他看着褚桓的眉眼总觉得似曾相识。
原来竟是如此!
褚桓扶着宗禄翻身上马,嘱咐道:“抓紧了。”
宗禄靠在褚桓□□的后背,看着他被狂风呼啸飞舞的墨发,眼眶忽然间滚烫的厉害,那股灼热竟是烫的伤口也加剧的疼痛。
察觉到宗禄的身子往一侧倾斜,褚桓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往腰间一带,稳住他的身子,低沉的声线在风中竟有些颤栗,“谢勋,抓紧我。”
谢勋……
宗禄将头抵在褚桓的肩膀上,眼眶里的灼烫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滴在了褚桓白色的锦袍上。
一滴,一滴的落下。
他紧抿着薄唇,呼吸却愈发的沉重起来。
红鬃烈马驰聘在长安街道上,褚桓低沉的嗓音迎着风传入宗禄的耳际,“你还是那么爱哭。”
宗禄始终没有言语,他靠在褚桓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攥着褚桓的衣袍,许是平稳了呼吸,他问了一句,“我的匕首是不是在你那里?”
褚桓驾着马,“嗯”了一声。
宗禄笑了,“若你没有认出我是谢勋,那我今日怕是要死在宣王手里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褚桓握紧了宗禄的手臂,深邃的眼眸看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淮王府。
“还不算晚,至少我还没死呢。”
宗禄说完这一句,便倒在褚桓后背上昏迷过去。
天已乍亮,长安街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就连地上洒溅的鲜血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一辆马车从宫里出发,一直到淮王府前才停下。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摆好车櫈,打开马车门。
黄智天微低着头从马车里走出来,踩着脚蹬走下马车,邓斐提着药箱紧跟着走出来。
看了眼眼前巍峨的淮王府,邓斐感叹道:“师父,我还是第一次来淮王府,比太医院气派多了。”
黄智天斜睨了他,嫌弃的蹙了下眉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太医院岂能与王府相比?”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