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重,掌心似乎是凝聚了一些内力,捏得她整只手臂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沈默隐忍着眸底袭来的疼痛,面上若无其事,“本宫好歹是西凉受万千宠爱的长乐公主,想要什么没有?这武功,自然是十五年前我西凉国的那位沈家将军传授的。”
她讥绡挑唇,抬着头,几乎是仰视着那双寒冽的视线,“怎么?淮王也想学这门武功?”
褚桓眉峰凛冽,捏着她手腕的力道蓦然加重,看着她顷刻间苍白了的脸色,沉声问道:“那位沈将军没有死?!”
沈默忍不住嗤笑,“她一个谋逆造反,刺杀先帝的臣子怎还会活着,这都十五年了,尸骨都腐化了。”
“至于这门武功吗……”她挑了下眉尖,“自然是十五年前沈将军亲自传授于本宫的,到现在那本画着武功招式的书还在长乐宫放着呢,淮王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我们西凉的使臣宗掌印,看本宫可有说假话?”
两人视线交汇,各藏心思。
褚桓浅薄的唇形紧抿着,被衣襟半遮的脖颈处,可见紧绷跳动着的青筋,他松开捏着沈默的手,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眸色冰冷,毫无温度,“儿臣讨教完了,明妃娘娘倒是让儿臣有些意外,似乎与传闻中的长乐公主颇有不同。”
沈默揉捏着疼痛的左手腕,芙蓉清丽的面上一派娴雅自在,“淮王也说了,那只是传闻。”
褚桓深黑的眸莫测的看了眼她后,便转身离开。
杭弈连忙问道:“二爷,这梅花树还需要移栽后院吗?”
褚桓并未回头,言简意赅道,“移。”
沈默仍旧捏着左手腕,抬眸追随着褚桓离开的背影,“本宫觉得这几棵梅花甚是好看,为何非要移它?”
今晚这档子糟心事皆是因梅花树而起。
她原本睡得正沉,却在隐约间听见外面传来铁锹铲土的声音,便与幼容穿衣,出去看看情况,没想到竟是王府的下人要将几颗梅花树移栽到后院。
她本不想惹事,好言说了几句,偏生那位领头的护卫就跟个榆木脑袋一样,死咬着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
沈默还偏不想忍了这茬事,这才导致发生了方才的事。
“东篱阁风水不适宜种植梅花树。”
褚桓已经走出了院落,但那道冰冷寒凉的声线依旧传了过来。
沈默:……
风水?
呵呵——
去他妈的风水,淮王摆明了是故意针对她。
她是哪里做错了,偏生惹得他来针对她?
杭弈当下也不犹豫,抬手招呼了一下,“你们速度放快,明妃娘娘还要休息呢。”
复仇